雪趣
酝酿了半个月的时间,老天终于憋足了劲,于昨天晚上轰轰烈烈地爆发了。
下午放学去接儿子,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不安分地夹着雪粒簌簌落下。只一会儿功夫,我们还没到家,雪粒已经舒展开身姿变成片片雪花了,就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徐徐绽放笑颜。这种动感的美丽让人迷恋。
雪花就像拉开序幕的表演由序曲渐入高潮,刚开始片片雪花飞舞着,就像一群白衣少女展现自己曼妙的舞姿,那动作、那力度、那神情是那样的和谐、到位,那样的恰到好处。慢慢地,快速的节奏和鼓点已经不能让舞者做到游刃有余,她们只能跟随鼓点的节奏“群魔乱舞”了。
早晨,睁开眼睛披衣下床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窗上向外望,窗外已是白雪皑皑了。地上、树上、车上、房子上都铺上了厚厚的积雪,窗外的世界俨然成了一个粉装玉砌的世界,那样的纯洁,那样的磊落。
当我们走出家门时,外面已经有很多人走动了。尽管这些可爱的精灵仍不知疲倦地飞舞着,但随行的人们没有一个躲避的。它们调皮的和行人做着游戏,时而跟我们撞个满怀,时而飞舞着钻到脖梗里挠我们的痒痒,时而跳跃着站在睫毛上小憩,时而匍匐在后背上休息。它们追赶着我们的脚步,如影随行。
也许路面积雪过深影响出行,也许不想错过沿途的风景。今天出门的人选择了步行,上学的孩子不在中规中矩只顾前行,他们不时弯腰捧起一捧雪,要么向高空抛起,要么用力握实做成一个雪球,其实他们心里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得逞后爽朗的笑声飘向空中,只顾大笑疏于防范,旋即被另一个“阴谋”砸中。接下来,你追我赶,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迹,空中与雪花碰撞出模糊的人影。
道路上的积雪经过汽车的碾压有实有松,与地面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失去了白色的光影,每当车辆过后,地面顿时出现两行雪棱,就像农民在田中犁地翻开的土壤,一行一行。又像大海中航船过后出现的水流。雪在土中融化,土在雪中躲藏,只有那融化的泥水默默地原地成塘。
学校附近人员比较集中,红的、粉的、蓝的、黄的五彩缤纷与洁白形成强烈的共鸣,这些灿烂的颜色徐徐前行,稍不注意,一个趔趄就能轻易摔个四脚朝天。这些根本没有影响到孩子的心情,摔就摔吧,反正身体也没接触地面。更有些调皮的孩子抬起头,张大嘴巴去接飞舞的雪花,他们根本不担心上课时间已到。管他呢,谁让雪花在他心里已是无价之宝?
老师似乎明白了孩子们的心思,也许她也眷恋这来之不易的瑞雪,一节课后,她带领孩子们来到后操场,任凭孩子们在雪地里撒野,任凭孩子们在雪地里欢笑。老师手里的相机不停地按动着快门,孩子们跳跃的身影定格在了空中,他们个个张大嘴巴,手里摆着只有自己明白的造型,这些珍贵的瞬间注定停留在孩子们心中。
无疑,这次的大雪是上天给我们最大的馈赠,它的到来,让浸泡在雾霾中的人们扬眉吐气。不只是孩子,成人心中何尝不渴望来一场轰轰烈烈地瑞雪?如今,雪,确是来了。更多的人穿上亮丽的衣服走出家门来到公园里、小河边、草地上与瑞雪来一个亲密接触,留下自己美丽的倩影,不只是倩影,还有冬青、翠柏那一身戎装。
耐不住寂寞,更是放不下心中的牵挂,我决定去河边公园去踏雪。河边公园的雪还没有扫,一脚踏进去,积雪没过了小腿。这更有意境,这才是瑞雪的象征,放眼望去,高高低低的树木都静谧地挺立着,完全被清一色的洁白掩映着。白是百搭的颜色,与绿色的柏松、红色的红枫、黄色的法桐、灰黄的银杏都能和谐相处、相映成景。
远远地看到前面一排松树身披洁白的盛装,正感叹大自然给它们的精心装扮,一个粗壮的枝干伸到了走道中间,那一层一层积雪,挂在细细地枝条上,是那样的稳妥、那样的自然。紧走几步,进了松林里面,向上望,枝干相互交错,层林尽染。
晚间,风停了,雪住了,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华灯初上,院子里的孩子像是约好了似的,个个精神百倍地集合在一起,分班儿进行打雪仗游戏。嬉笑声、喧闹声四起,雪球像打羽毛球一样在空中乱飞。声音忽远忽近,可想他们的范围之广。昏黄的路灯下,孩子们的身影短了又长,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孩子们的玩兴正浓,不知疲倦,不觉天寒。
是夜,孩子们的喧嚣沸腾了大地,闹醒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