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搬离南昌路的家已经六年多了。前几日,租我们房子的小伙子打来电话,说小区要装天然气。我对老公说“你打电话问问常叔吧,看是什么情况。”老公电话打到常叔家里,是阿姨接的电话,聊了一会儿,老公就问“叔叔身体还好吧?”阿姨回答:“你常叔一个月前不在了。”我和老公心里咯登一下,觉得很突然。劝慰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了,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过去的时光清晰如在眼前。虽然只是邻居,我们和常叔一家却处得如亲人一般。我们在那里住的楼上楼下,他们老两口在家没事,总是帮我们收晾在外面的被子;阿姨做的浆面条,做的香菇包子,总是叫我们两个去吃;老两口去早市买菜时,总会给我们捎上一些;和他们一起在小区散步时,别人会以为我们是他们的儿子媳妇。晚上下班回来晚时,阿姨会趴在自家阳台上,叫我们去她家吃饭。我有时拎上一桶油、一条鱼,她还死活不要。有时去她家聊天,常叔也会和我们聊聊国家大事,还问我老公“我怎么在电视里没看到过你?”我就笑说,他又不是领导,只是小兵呀。我们有了孩子后,我嫌脏也没生炉子,只是开空调。孩子的尿片、湿衣服,阿姨总是拿到她家,用炉子烤。
有了新房子后,我迟迟不愿搬,虽然新房子有煤气、暖气,就是因为不舍得这对温暖的老邻居。最终还是在06年搬离了老房子。这以后只是偶尔打打电话,有时去南昌路办事时,也会找个机会去看一下他们老俩。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感觉时间都不够用。和常叔一家的联系就不那么密了。
12月16日,周日,我和老公拎几样东西,开车赶往南昌路,去往阿姨的家。一进入家门,阿姨就说:“你爱吃包子,我给你在锅里馏好了包子。”看着阿姨客厅沙发上熟悉的靠垫(那还是我送给她的),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那个戴一副近视眼镜、好脾气的常叔不在了,阿姨赶忙劝我“没事的,我不生气,你常叔病了时间不短了,活着也是一种折磨。他走了,我天天给他念佛,让他升往极乐世界。”
和阿姨聊了半天,眼泪也掉了几次。可能是自己经历过一次误诊吧,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这么爱掉眼泪。在阿姨不大的房间里,感觉依然是如此熟悉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