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黛黛建议我再写一篇文章,名字就叫《吻again》,我不知道again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是再一次的意思——那时是因为我写了《要命的吻》,而大家又很喜欢那一只有文化的小虫,可是我不愿意被那只文化小虫again骚扰,再说自从我撑上蚊帐,那可怜的小东西基本不再来找我了。夏天慢慢过去了,所以那个建议也渐渐忘了……
可是……我非常不愿意写“可是”这两个字!
可是时近冬日,那只可怜可爱又可恨的小蚊竟然又找到了我——天才晓得,为什么会在人生地疏的他乡遇到故知!
10月19号,我们几个兄弟学校一块去学习的人到了郑州,住下的当晚就有人接受了郑州的小蚊热情的招待——可能郑州的蚊子比我们濮阳的蚊子更有文化,所以郑州的蚊子可以在霜降以后仍然大模大样的在宾馆里潇洒的飞,而且哼哼的语调也比濮阳的蚊子哼哼的好听——既有轻重缓急又有抑扬顿挫、既有激情澎湃又有浪漫逸致,所以只在它在我眼前耳边表演的时候,我还是怀着轻松的心情去欣赏的……
但是我有困的时候啊。毕竟小蚊的表演还是够单调的,虽然他是郑州的小蚊——在我欣赏了几刻钟以后,我的耳朵对小蚊的哼唱已经有点麻痹了,眼皮也直想打架——郑州的小蚊就是有文化,懂策略,讲战术,先把你搞疲劳了,然后再伺机偷袭。这不,合上眼还没有多大会儿呢,眉头上就起了一个小包,痒的很!
于是心里就有了一点恨,也是痒痒的。于是我又想起了那一次的吻,于是我又想起了黛黛的建议,想起了那个《吻again》的题目……于是我想:今天可要仔细体会了,多么好的题材啊,可遇而不可求啊!于是我不再对那只小蚊心存怨恨,反而有了一点点的感激——不入蚊口,焉得吻文?于是眉头的小包变成了大包,一个包变成了三个包……
原想学学佛祖精神,来个无偿献血——也算对郑州做点贡献。可是……我最恨的就是这个“可是”!可是这只小蚊的胃口实在太大,失血的感觉让我有点晕沉沉的——其实不如说是因了这只小蚊的骚扰——这肯定是一只母蚊,见了老帅哥舍不得离去了——也是啊!看看到了冬天,还要有几个月漫长的寒冷的日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远方来的傻居士,狠狠宰一顿是明智睿智且理智的……
于是蒙上头,把两个鼻子眼露在外面呼吸。记得鲁迅到仙台的时候也采取过这个办法:“在那呼吸不止的地方,蚊子竟也无处下口……”可是……可是耳朵里这时候却嘤嘤嗡嗡起来,不知道是蚊子的得意的哼唱还是自己太累引起的耳鸣……
第二天早晨起来上课去的时候,眉头的三个疙瘩变软变小了,痒痒的感觉也轻多了……心头暗自窃喜:我不是黄蓉,我没有杀生,我只要眉不痒,养小蚊也轻松……
可是……哦!又来了!这恼人的“可是”……
可是晚上,那只小蚊竟然叫来了好几个同伴!它们显然是受了昨天那只小蚊的蛊惑,以为我就是一位外地来的乡巴佬,土老冒,对他们应该是恭之敬之甚至要上贡的——欺生啊——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在我眼前上演轰炸机编组特技飞行表演,还来个交响乐多重奏,把我调戏个心神交悴,精疲力尽!一晚上没有几分钟的消停,我是醒了睡、睡了醒,醒了再睡,睡了再醒……这几只小虫虫,搞得我没有了一点脾气!起身挥动衣服,想让狂风吹跑它们,想让铺天盖地的压顶之势吓倒它们,可没想到郑州的小蚊就是有文化,他们竟然不是被吓大的!于是只好再蒙了头,睡梦里下意识的听到耳边的演奏,会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掌猛地一击,然后就把自己拍醒了,后悔一阵子,还怕伤害了郑州的这几位有文化的小朋友……
第三天去上课的时候,脸上有几点红,眼睛也红了……
再到晚上,我准备了蚊香,要武力驱赶他们出境。可是……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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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悦轩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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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换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