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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雪(沧月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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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雪(沧月著) | ![]() |
《七夜雪》更是成为沧月作品的巅峰。2011年,沧月将整个系列重新编排、润色。并邀请著名插画师ENO绘制封面及内文插图,由业界最著名设计师熊琼工作室重新装帧设计,力图以全新硬精装的形式,赋予鼎剑阁系列时代经典的魅力。全书包括精彩的8P彩图及随书附赠鼎剑阁十周年纪念明信片,沧月十周年不发售纪念册抽奖回函。
天宇是个覆盆,我们匍匐着在此生死。天地是飘摇的逆旅,昼夜是光阴的门户。多少帝王和荣华,在不多时又匆匆离去——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来兮,何所终……
十年踪迹十年心,沧月出道十周年,典藏纪念版。
《七夜雪》是沧月最重要的代表作品作品,在这部作品中,我们能够感觉到沧月内心的渴望及转变。《七夜雪》表面上写的是武侠,而实际上写的是一段人们内心里渴望已久的爱情。——中国图书商报
《七夜雪》是沧月式武侠的最巅峰作品,这本书的出现,提前导致了大陆新武侠的高峰。而本书也应该是沧月目前为止的最后一部武侠作品了,之后的沧月开始写玄幻小说《镜》系列,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七夜雪》应该算是月式武侠的绝响。——网友评论
沧月的文章,其实是披着武侠的言情。她笔下的角色,都有着深深的执著,或为爱死,或为爱生,缘分一尽,拔剑生死,不迟疑,不犹豫,有的只是一颗颗坚定而决绝却被伤透的心。 ——网友评论
七夜雪讲述的是一个关于放弃和妥协的故事,都说七夜雪是沧月最好的小说,七夜雪是以其中的感情在她的武侠小说中取胜的。沧月的武侠,感情都很华丽。比如夜船吹笛雨潇潇,再比如飞天,亦或者她的早期作品听雪楼。而七夜雪的感情,却很平淡,但亦可以伤人三分。那是人面对时光的无力感,是人面对感情流逝的隐喻痛苦。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亦变。不错,在岁月的洪流中,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留下。
沧月,取“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之意。
2001年年底开始在网络发表作品,先以武侠成名,后转入幻想领域。
2002年开始为畅销杂志撰文,随后【听雪楼】、【鼎剑阁】、【镜】、【羽】系列横空出世。
十年来出版作品二十余种。
作品累积销量达10,000,000册。
为中国最畅销及最受欢迎女作者。
01 序 章
017 一 雪·第一夜
035 二 雪·第二夜
058 三 雪·第三夜
078 四 雪·第四夜
099 五 雪·第五夜
115 六 雪·第六夜
140 七 雪·第七夜
164 八 往昔
180 九 刺杀
205 十 重逢
226 十一 七星海棠
241 十二 绝杀
267 十三 参商永隔
306 十四 今夕何夕
324 十五 余光
第一夜关于故事
从小我就喜欢故事。
然而,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喜欢倾听故事,而并不愿意讲述它们。因为闭口时我觉得自己充盈,而一开口,当那些语言随风而散,自己就会如昙花一般地枯萎。
一直到2001年,我触摸到了键盘——在敲下第一个字时,那个叫“沧月”的女子在指尖诞生。她代替了我,用一个个汉字将心里的那些故事描绘出来,通过虚拟的网络,穿越千山万水、传达给另一端的人们。
从此,我终于可以沉默着讲述一切。
第二夜关于写作
我并不是一个天才,也从未接受过任何正规的写作训练。一直以来,驱使我不停地书写的唯一动力、只是心底那种倾诉的欲望。
就如一个女童站在人海里、茫茫然地开口唱出了第一句,并未想过要赢得多少的掌声,但渐渐地身边便会有一些人驻留倾听。她感到欢喜,也有惶惑,只想尽力唱得更好一些。
——但是却渐渐觉得,只凭着最初的热爱和天赋,所能触及的终究有限。
在“沧月”诞生后的五年里,也曾遇到过诸多引导者。在最初那段孤独而茫然的日子里,那些亦师亦友的人曾和我结伴而行,从不同的角度善意地指引我,使我能看得更宽广,到达更远的地方。
他们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颗种子,在几年后渐渐生发蓬勃。
写作一途道长而歧,五年朝市皆异,如今行到水穷处时,身畔能同看云起时的人已日渐寥落——然而,那份感谢却一直不曾忘记。
在多年后的一个雪夜,在电脑前敲下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席慕容的诗——
“我知道满树的花朵
“只源于冰雪中的一粒种子。”
第三夜关于雪
我曾在很多篇文章里提及江南的雨,然而却很少写到雪。
对于出生在浙东古城、十八岁后又移居杭州的我来说,二十多年来对于雪的记忆实在是稀薄。或许是因为江南下雪的日子无多,而雨季常绵延不绝;或许只是由于身体虚弱,所以对寒冷一直心怀畏惧。
小时候,我经常期盼着一个无雪的暖冬。可惜,还是经常会因为寒冷而半夜冻醒,觉得膝盖以下一片冰冷,辗转难眠。
第二天开门出去,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雪,应该是某种终结的象征吧?
少年时的我,在心底这样隐秘地想着。
第四夜关于夜
04年的冬天,我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出租房里准备着硕士论文,同时也进入了写作的高产时期。
那间建于80年代的房子位于顶楼,没有暖气,狭小局促,不足四平方的小厅里摆了两台电脑,厨房位于阳台上。我们三个女生挤在那里,渡过了一年多的时间。
每当半夜,在室友睡了之后,我便会泡一杯果珍,戴上耳机,孤身进入笔下的世界,让身外一切悄然退去。寂静的深夜力,我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几乎是保持着一个姿式、无休止地敲打着键盘。直到晨曦微露才回到卧室拉上窗帘,筋疲力尽地倒头睡去。
而睁开眼睛时,外面夕阳已然落山,室内空无一人。
没有购物,没有聚会,没有派对,甚至一起居住的室友都甚少有说话的机会。
生活之于我,仿佛是存在于镜子另一面的东西——镜子里映照着种种喧嚣热闹车水马龙的景象,而我置身于外地看着,偶尔伸出手触摸,摸到的也只是冰冷的镜面。
这样枯寂而平静的日子过了很久,我也已然习惯。
——写作本就是一件寂寞的事情。就如荆棘鸟必须以血来换取歌喉,不能惯于寂寞的人,只怕也难以触及自己心里埋藏着的那个世界吧?
至少,我是那样想的。
第五夜关于雪夜
然而04年的冬天出乎意料的寒冷,一连几场多年未见的大雪骤然降落。
最大一场雪是半夜落下的,无声无息。外面气温骤降,而迟钝的我却毫无知觉,依旧穿着牛仔裤和单衣坐在电脑前急速敲字,一动不动地一直坐到了天亮。清晨,在站起身时猛然失去平衡,重重跌倒;然后,惊骇地发现冻僵的膝盖已然无法屈伸。
那一次的雪令我记忆尤深。
——冻伤之处溃烂见骨,右膝上从此留下了两处疤痕,圆圆如同两只小眼睛,在每次气温骤变的时候都会隐隐作痛。在春秋两季,都不得不先在膝盖上铺上厚厚的毯子,才能开始安然码字。
那是雪所给予我的烙印。
第六夜关于生活
那之后我想,我应该重新走入到周围的世界中去,像所有同龄人那样活着。
否则,这种日夜颠倒、离群索居的生活会将我摧毁。
随之而来的就是毕业,是一份新的工作,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是逐步规律的作息——我开始了作为一名执业建筑师的生涯,渐渐不在深宵写字。在闲暇的时候我会出去,在西湖边一个小店一个小店的逛,一家餐馆一家餐馆的品尝,在柳荫下看着湖上的烟霞发呆,在有雪的夜晚早早地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懒散地翻书听曲……
生活变成了一只滴滴答答走着的钟表,有序,准确,却机械。
一切,似乎都如了我的意。
而心中却涌动着一种不甘。不!我应该是一个织梦者,我的人生不应该仅仅只是这样——如果说以前那种生活将会摧毁我的健康,那么,如今这种生活只会让我枯萎。
于是,我放任心里那种倾诉欲望重新翻涌而来,兜头将我淹没。
第七夜关于七夜雪
开始构思这个故事的时候,是06年春节。
那时候我从工作中暂时解脱,回到老家休假,有了大段的闲暇——我并不喜爱热闹,也不爱走亲访友串门子,于是就像少年时那样端一把椅子,在家里的花园中独自出神。
冬日的暖阳晒得我醺醺欲睡,但那些故事的碎片却渐渐从薄薄的日光里浮出来了,飘忽不定,仿佛等待着我伸手去捉住它们。
那一瞬间,我决定写一个与雪有关的故事。
年少时写下的文章往往锋芒毕露,充满了尖锐入骨的刺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从来没有“妥协”两个字。所有的人物都是如此骄傲,如此绝决,不能完全的得到、便是彻底的毁灭,两者之间绝无圆转的余地——比如《听雪楼》,又比如《幻世》。
然而,七夜雪的主题,却是妥协和放弃。
在这个故事里面,没有撕心裂肺的激烈冲突,有的只是钝而深的痛感和解脱后的无力。每一个人都从往日的河流里涉水而来,背负着不同的记忆,他们的命运纠缠难解,但到了最终却可以相互放弃,彼此解脱——薛紫夜放弃了雪怀,霍展白放弃了秋水音,雅弥放弃了教王……
他们都淌过了时间之河,向彼岸走去。
——只留下这个孤独的叙述者还站那里,怔怔地看着这些人的背影消失在时空的雾气里。如同看着自己的身外之身。
曾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
可怜身是眼中人。
终曲
以文为镜,可以知自身——原来这几年来自己的心境也已悄然改变。
我并不以年少时的青涩锋芒为羞,也不以如今的敛藏隐忍为憾——因为我知道再过五年回顾如今,一定也也会发觉出种种的不如人意。
人,总是要经历过这样反复回环的锤炼,才能慢慢地成长和上升。
那么,陪伴了我五年的读者们,你们是否也在同样地成长?
当我在深宵独自坐在电脑前倾诉时,感谢你们一直在聆听;当我因为生活的种种困顿而拖稿时,感谢你们耐心地等待、一直不曾离开。而我,也将一直一直地陪伴你们,直到你们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老去……
直到你们将我忘记。
版权页:
雪是不知何时开始下的。
如此之大,仿佛一群蝶无声无息地从冷灰色的云层间降落,穿过茫茫的冷杉林,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一转眼,荒凉的原野已经是苍白一片。
等到霍展白喘息平定时,大雪已然落满了剑锋。
红色的血,落在纯黑色的剑上。血的腥味让两日一夜未进食的胃,痉挛起来。对于杀人向来手不沾血的他来说,这次杀的人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他剧烈地喘息,身体却不敢移动丝毫,手臂僵直,保持着一剑刺出后的姿势。
那是一个极其惨烈的相持:他手里的剑贯穿了对手的胸口,将对方钉在了背后深黑的冷杉树上。然而同时,那个带着白玉面具的杀手的剑也刺入了他的身体里,穿过右肋直抵肺部——在这样的致命一击后,两人的体力都到达了极限,各自喘息。
只要任何一方稍微动一下,立即便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荒原上,一时间寂静如死。
雪还在一片一片落下,无休无止,巨大的冷杉树如同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指向苍穹。他和那个银衣杀手在林中沉默地对峙着,保持着最后一击时诡异的姿态,手中的剑都停留在彼此的身体里。
霍展白小心地喘息,感觉胸膛里扩张的肺叶几乎要触到那柄冰冷的剑。
他竭力维持着身形和神智,不让自己在对方倒下之前失去知觉。而面前被自己长剑刺穿的胸膛也在急促起伏,白玉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正在缓缓黯淡下去。
看来,对方也是强弩之末了。
尽管对方几度竭力推进,但霍展白右肋上的剑卡在肋骨上,在穿透肺叶之前终于颓然无力,止住了去势,带着面具的头微微一侧,无声地垂落下去。
霍展白不做声地吐出一口气——毕竟还是赢了!
那样寒冷的雪原上,如果再僵持下去,恐怕双方都会被冻僵吧?他死死地望着咫尺外那张白玉面具,极其缓慢地将身体的重心一分分后移,让对方的剑缓缓离开自己的肺。
只有少量的血流出来。
在那样严寒的天气里,血刚涌出便被冻结在伤口上。
他花了一盏茶时间才挪开这半尺的距离。在完全退开身体后,反手按住了右肋——这一场雪原阻击,孤身单挑十二银翼,即便是号称“中原剑术第一”的霍七公子,也留下了十三处大伤。
不过,这也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
不赶紧去药师谷,只怕就会支持不住了。
剑抽出的一刹那,那个和他殊死搏杀了近百回合的银衣杀手失去了支撑,靠着冷杉缓缓倒下,在身后树干上擦下一道血红。
“嚓”,在倒入雪地的一刹那,他脸上覆盖的面具裂开了。
霍展白骤然一惊,退开一步,下意识地重新握紧了剑柄,仔细审视。然而这个人的生气的确已经消散,雪落到他的脸上,也不会融化。
“唉,那么年轻,就出来和人搏命……”他叹息了一声,在那个杀手倒地之前,剑尖如灵蛇一般探出,已然连续划开了对方身上的内外衣衫,剑锋从上到下的掠过,灵活地翻查着随身携带的一切。
然而,风从破碎衣衫的缝隙里穿出,发出空空荡荡的呼啸,继续远去。
什么都没有。
霍展白一怔,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口一起剧痛起来,几乎站不住。
怎么会这样?这是十二银翼里的最后一个了,祁连山中那一场四方大战后,宝物最终被这一行人带走,他也是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来的,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人应该是这一行人里的首领,如果那东西不在他身上,又会在哪里?
霍展白忍不住蹙起了眉,单膝跪在雪地上,不死心地俯身再一次翻查。
不拿到这最后一味药材,所需的丹丸是肯定配不成了,而沫儿的身体眼看一日比一日弱。自己八年来奔走四方,好容易才配齐了别的药材,怎可功亏一篑?
他埋头翻找,离对方是那么近,以至于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一双眼睛——死者的眼未完全闭上,微微合起,带着某种冷锐空茫又似笑非笑的表情,直直望向天空,露出的眼白里泛出一种诡异的淡蓝。
那种淡淡的蓝色,如果不是比照着周围的白雪,根本看不出来。
只是看了一眼,心就猛然一跳,感觉有一种力量无形中腾起,由内而外地约束着他的身体。那种突如其来的恍惚,让他几乎握不住剑。
不对!完全不对!
本能地,他想起身掠退,想拔剑,想封挡周身门户——然而,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身体在一瞬间仿佛被点中了穴道,不要说有所动作,就是眼睛也不能转动半分。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和视线一起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牢牢地“钉”在那里,无法挪开。
然后,他就看到那双已经“死亡”的淡蓝色的眼睛动了起来。
那双眼睛只是微微一转,便睁开了,正好和他四目相对。那样的清浅纯澈却又深不见底,只是一眼,却让他有刀枪过体的寒意,全身悚然。
不好!他在内心叫了一声,却无法移开视线,只能保持着屈身的姿态跪在雪中。
比起那种诡异的眼白,瞳孔的颜色是正常的。黑,只是极浓,浓得如化不开的墨和斩不开的夜。然而这样的瞳孔映在眼白上,却交织出了无数种说不出的妖异色彩。在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睁开的一刹那,他全身仿佛中了咒一样无法动弹。
那一瞬间,霍展白想起了听过的江湖上种种秘术的传说,心里蓦然一冷——
瞳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
雪一片片落下来,在他额头融化,仿佛冷汗涔涔而下。那个倒在雪中的银翼杀手睁开了眼睛,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眼神极其妖异。虽然苏醒,脸上的积雪却依然一片不化,连吐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仿佛一个回魂的冥灵。
“这是摄魂。”那个杀手回手轻轻按住伤口,靠着冷杉挣扎坐起,“鼎剑阁的七公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霍展白蓦然一惊,虽然他此行隐姓埋名,对方却早已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杀手浅笑,眼神却冰冷,“只差一点,可就真的死在你的墨魂剑下了。”
霍展白无法回答,因为连声音都被定住。
摄魂……那样的瞳术,真的还传于世间么?不是说……自从百年前山中老人霍恩死于拜月教风涯祭司之手后,瞳术就已失传了吗?如今天下武林中,竟还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
“没想到,你也是为了那颗万年龙血赤寒珠而来……我还以为七公子连鼎剑阁主都不想当,必是超然物外之人。”杀手吃力地站了起来,望着被定在雪地上的霍展白,忽地冷笑,“只可惜,对此我也是志在必得。”
他转身,伸掌,轻击身后的冷杉。
咔嚓一声,苍老的树皮裂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应声掉落手心。
霍展白低低啊了一声,却依旧无法动弹。
就是这个!万年龙血赤寒珠——刚才的激斗中,他是什么时候把珠子藏入身后树上的?秋水她、她……就等着这个去救沫儿的命!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死在这里。
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身体还是被催眠一样无法动弹,有强大的念力压制住了他。在那样阴冷黑暗的眼光之下,连神智都被逐步吞噬,眼神渐渐涣散开来。
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妖术?
这个杀手,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有魔教长老才有的压迫力?
银衣杀手低头咳嗽,声音轻而冷。虽然占了上风,但属下伤亡殆尽,他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这一路上,先是从祁连山四方群雄里夺来了龙血珠,在西去途中不断遇到阻击和追杀。此刻在冷杉林中,又遇到了这样一位几乎算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剑客!
他急促地呼吸,脑部开始一阵一阵作痛。瞳术是需要损耗大量灵力的,再这样下去,只怕头疼病又会发作。他不再多言,在风雪中缓缓举起了手。
随着他的举手,地上的霍展白也举起了同一只手,仿佛被引线拉动的木偶。
“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瞳’。”面具后的眼睛是冰冷的。
瞳?魔教大光明宫排位第一的神秘杀手?
魔教的人,这一次也出现在祁连山争夺那颗龙血珠了?魔教修罗场三界里杀手如云,数百年前鼎剑阁的创始人公子舒夜便是出自其门下,百年来精英辈出,一直让中原武林为之惊叹,也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而眼前的瞳,是目下修罗场杀手里号称百年一遇的最顶尖人物。
那一瞬间,霍展白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
瞳的手缓缓转动,靠近颈部,琉璃般的眼中焕发出冰冷的光辉。
霍展白的眼神表露出他是在多么激烈地抗拒,然而被瞳术制住的身体却依然违背意愿地移动。手被无形的力量牵制着,模拟着瞳的动作,握着墨魂,一分一分逼近咽喉。
雪鹞,雪鹞!他在内心呼唤着。都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别了,七公子。”瞳的手缓缓靠上了自己的咽喉,眼里泛起一丝妖异的笑,忽然间一翻手腕,凌厉地向内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不由自主地,墨魂划出凌厉的光,反切向持有者的咽喉。
“嘎——”忽然间,雪里传来一声厉叫,划破冷风。
瞳脱口低呼一声,来不及躲开,手猛然一阵剧痛。殷红的血顺着虎口流下来,迅速凝结成冰珠。
一只白鸟穿过风雪飞来,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尖利的喙啄穿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