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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回巴黎(附赠知名漫画家高毓林亲手绘制的路书)(小白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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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回巴黎(附赠知名漫画家高毓林亲手绘制的路书)(小白著) | ![]() |
旅行结束后,我收到了当时所任职的法国公司的通知,大体是公司想在中国市场拓展业务,通知我回到法国总部参加为期两个月的培训。我心底暗想,这也许是领导想看看这一年多的历练给我带来了哪些成长,是验收我成果的时候了。怀想当初,忐忑不安地开口向领导谈了此次旅行的想法,没想到他居然欣然答应,并许诺为我留职,全力支持我去完成儿时的梦想。
总部不在巴黎,而是在法国西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再加上旅行结束后,我感觉生活中这段最美好的日子也彻底结束了。那段时间心情跌落到了低谷。我每天下班后,就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看那些记载着我们这一路欢笑与汗水的照片和视频,听着旅途中各个国家的朋友拷贝给我们的音乐,想着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路过的风景,一遍遍地倒带,一遍遍地欣赏。这些最美好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落下了深深的印记,想必以后老了,我再回想当年的这段旅途,也一定会记忆清晰。
旅行的磨炼结束了,但是生活的磨炼并没有止步。回到巴黎的第二天,我便赶去了伦敦。满脑子只有一个人:外公。旅行开始之前,外公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其实在旅途中,我一直担心外公能不能撑到我回到家的那一刻。我每次和妈妈通电话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外公的情况,但是妈妈不想让我担心,也不想影响我们的旅行。一直对我隐瞒实情。当我赶到伦敦时,发现外公已经住院了,外婆一直在身边看护着。见到我时,外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说外公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可能已经认不出我了。但当我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外公就认出了我,笑了,激动地说: “终于回家了。”虽然外公看起来非常虚弱,不能做任何动作,但是我知道他很高兴,就像一直在等我回家。我也笑了,心里却非常难受,因为他的整个身体情况告诉我,外公撑不了太久了。
在我到了总部的三周以后,我就得到消息:外公去世了。我当时的感受非常复杂,一方面外公的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我非常伤心,但同时也庆幸在外公的有生之年可以见他最后一面。后来妈妈告诉我,她也没想到我和外公能见上最后一面,也许是因为他一直期望能看到我平安回家才坚持了这么久。
谨将此次旅行给我带来的幸福和勇气献给我最爱的外公。
请祖先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们再次回到了金沙江旁,老詹的小船载着我们俩掠过了两岸的峭壁、怪石。前一天,我们还在不客气地讨价还价,现在已经像朋友一样交谈了。下船的时候,我们给了老詹100块钱,算是对他周到照顾的感谢。
在船上,我们再三和老詹强调说:请把我们放在一个路况好一点儿的地方,这样我们可以少走点儿路到三江口。显然,老詹高估了我们的能力。他指给我们的又是一条崎岖的石头路,走人可以,走车不行。没办法,我们光着膀子先把包运过去,再回来拿车,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落。一个老奶奶坐在村口,我们上前问路,才知道我们已经到达了三江口村。小村子位于云南与四川交界,是爪子河、冲天河、金沙江三江交汇处,全村就10多户人家,很少有外人来,我和卡卡荣幸地成为光临这条村子的第一对外国人。
和老詹一样,老奶奶热情地邀请我们到她家坐坐。老人说,她儿子对周围山路很熟悉,还有充气船,也许可以帮我们过江。老奶奶家里姓罗,住在山腰上的开阔地,左右两排房子,门口挂着衣服、晒着食物,大狗在叫个不停。正是吃午饭的当口,罗家人特意为我们添了两双碗筷,我惊讶地发现,桌上有两瓶啤酒。要知道,这里不通公路,大家出入只能步行,运送物品只能靠双肩或是马,瓶装啤酒送上来一定更不容易,如此贴心的招待,让我和卡卡都很感动。饭桌上照例谈起了我们的行程,几岁大的小姑娘露露就在桌边听着,一个没站住摔倒了,爬起来接着听,不哭也不闹。
晚上,老人的儿子罗志宏(音译)终于回来了。漫长的介绍和讨论过后,我们明白了到洛吉的路很远,而且很危险,我们背着自行车和行李一定不会成功。罗大哥建议我们改走丽江,10天之内也能到达香格里拉,这就意味着我们将回到地图上的路线中。无功而返,我们有些失落。
在江边露营,躺在温暖的睡袋中,洛吉这个非常陌生的名字,此刻却成了我们的心结。睁开眼睛,天上的星星叫洛吉;闭上眼晴,心里想的还是洛吉。我们重新计算了一下钱,要去洛吉就得雇向导,但身上仅剩300块现金,只能找罗大哥帮忙。
好吧,洛吉,我们来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罗家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快来吃饭啊。”罗大哥招呼着我们。到了厨房我就傻眼了,小圆桌上摆了七道菜和一大碗面条。仔细一数,七道菜,个个有肉。我和卡卡心里纳闷,难道这是为了欢送我们吗?
在饭桌上,我们告诉罗大哥,我们还是决定去洛吉,并请他当向导,罗大哥同意了,但今天不能出发,因为这天是中国传统节日——清明节。中国人都要在这天去祭奠祖先,还要给祖先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我们就算是借了祖先的光。罗大哥邀请我们一起去祭祖,我们觉得很新奇,来中国三年了,我们过过春节、中秋节,但从来没见过中国人过清明节。我们不顾前路漫漫,愿意分出一天去参与这个特殊的节日。
吃过饭,罗家一家老小10多口人就出发了。其中两个小姑娘还精心打扮了,粉色的上衣,黄色的裙子镶着绿边,颜色是如此明亮。一问才知道,这是纳西族的传统服装。路上,罗大哥告诉我们,罗家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居民,已经在这片大山中生活了九代人了。
祭祖当然少不了给祖先的礼物,大笸箩里装着的是饭菜,还放了三瓶啤酒和一大瓶可乐。这家人的祖先们“住”得离他们并不远,那是一个个石砌的棺椁,面对着大江。年长的人在每个坟前摆上祭品,年轻的则在坟场周围点火烧杂草。要祭拜的最后一个祖先是罗大哥的曾祖父,在山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同样是摆上食物以及啤酒、香烟、可乐,烧一些纸钱,希望祖先能在天堂过上舒适的生活。我不合时宜地想:啤酒、香烟、可乐,这些东西他们的祖先见过吗?
大家依次跪在地上叩头,年纪最小的露露似乎还弄不懂眼前的一切,愣愣地跪在那里,妈妈叩一下,就把她的头一起按下去,整整三次,之后大家笑着起身,开始和祖先一起“分享”食物,男人们先吃,女人们后吃,一个偶然路过的放牛人也被邀请加入到了吃饭的行列中。他干瘦干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长长的头发,戴着老式的帽子,据说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家庭。这顿饭吃了整整半天的时间。
往回走的路上,我和卡卡不时停下来察看我们要走哪条路才能走出这片山林。回到罗大哥家,又开始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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