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似水流年,因为我们的心在一起
因为先生年三十和初一要值班,我和儿子商量着,除夕去爸爸单位过年。一来可以在大年三十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和爸爸在一起,二来也对先生的工作充满好奇,想趁此机会去看个究竟。
和先生说好了,他先走,我和儿子在三十上午,睡个足足的懒觉以后再出发。
九点多我们起床,我看见先生已经把我的手机和充电器放在了门口鞋柜上一个显眼的地方,心里不禁一热。先生知道我是个在生活上马虎的人,一定是怕我走的时候丢三落四,才把这些小东西提前放在这里的。
年三十的天气,真是出奇的好,阳光明媚得让人怀疑这可是不是要过春节的天气。印象中春节总是很冷的。
因为我和儿子都憧憬着爸爸单位的远近以及他工作的地方的模样,所以半个小时的路程也不显得多远。终于远远地看见了那座先生指点了无数次的红楼,我和儿子欢喜雀跃着,先生也笑意盈盈。因为一家三口人,可以团圆在这个本不该团圆的日子里了。
儿子对先生工作的环境很好奇,由于设备区严禁出入,于是他就对墙上的模拟操作图赞不决口,一个劲儿地说“神气”、“高级”,让我们俩都忍俊不禁。
午饭本来是要吃烩菜的,可是因为天气太好,带去的冷冻饺子有点融化,于是午饭就提前把晚上要吃的饺子给消灭了。因为临来的时候,我和儿子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香菜、紫菜一应俱全,所以这顿午饭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晚上当然是烩菜了,虽然没有酱油和足够的调料,只把带去的烧鸡撕了几块放里面炖了炖,可是当屋里散发出菜的香味,三口人围着电磁炉,最后连各自盛菜都省了,三个人就着电磁炉的小锅,头挨着头,开始大快朵颐。这一切都让我们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甜蜜和温馨。
终于等到了儿子最盼望的时候。吃过晚饭,坐在床上,盖上被子,三个人吃着零食,看着每年一次的盛会,呵呵,我知道了,我们辛苦地准备着两天要吃的东西,我们精心计划着这次出行的时间,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三个人能团坐在床上,相拥相依地看着春节联欢晚会。
晚上十二点多了,招呼儿子睡下了,我和先生也疲倦地躺下来,本以为明天应该能睡个大懒觉的......
凌晨三点钟,电脑忽然传出“设备出现故障”的提示,先生迅速穿好衣服,来到操作台前,我隐约听见他和调度以及站长的通话,又模糊听见他出去又进来,进来又出去。
电脑模拟操作一直提示“有线路故障”。我的心也随着先生的脚步一阵紧似一阵。我不懂他的工作,也不懂为什么突然在节日的晚上会出现故障。
可是先生说:“一般情况下,在遇到节日的时候,正是用电的高峰,反而容易出现很多平时没有见过的状况。这些都很正常。”话虽这么说,我不明白事情的进展情况,心里如小鹿一样跌跌撞撞不能入睡。看儿子仍睡得好香,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绷紧着神经到了四点半,先生推门进来了,他说:“你和儿子还是去楼上睡觉吧,这个故障不太好查明,已经有几个乡镇都停电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不比往常,一会儿肯定会有抢修人员和领导来,看见你们在值班室不太好。”
我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摇醒熟睡中的儿子,儿子睡眼惺忪,怎么扶也扶不起,毕竟孩子才睡了四个小时。我狠下心来,把他从被窝里拉起,哄着他穿好了衣服。
儿子站在地上,好象清醒了些,开始埋怨我这么早就叫醒他,问我怎么啦。我大致介绍了一下爸爸工作的问题,儿子很懂事地跟在我身后,不再说什么。
来到前面的宿舍楼上,宿舍楼里没有空调,很冷,尽管先生拿了两床被子,依然感觉到抵制不住的寒气。看看表,才五点多,离天明还有好几个小时,赶紧叫儿子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我也躺下来,用胳膊搂着他。
说实话,儿子长这么大,和我一个被窝的情况是少之又少的,小时候即使是冬天,他也是一个人一个被窝的。今天要不是临时的变动,我怎么也想不到能和九岁的儿子在一起共枕的呢!
我感慨地想着,搂着已经很高的儿子,儿子背对着我,很温顺的闭着眼睛,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而我,侧耳倾听着楼下先生的值班室传来的声音。
我听见有汽车来过的声音,听见有很多人走动的声音,听见先生和同事交谈的声音,听见电话一阵紧似一阵的声音,听见电脑警报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在万家团圆的夜里,在欢天喜地的夜里,先生和他的同事们为了明天人们能有一个光明温暖的春节而忙碌着。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窗外的天空已经发白,儿子仍在甜甜地睡着,已经八点了,我起来,拉开窗帘,看见先生的值班室前停了两辆车,看见先生和他的同事在设备区忙碌,看见他的经理和书记都来到了现场。
儿子也醒了,我告诉他,爸爸现在很忙,我们不能在这里让他操心,给他添乱,我们要回家了。
儿子说:“还没有吃饭呢!我的手枪子弹还在那里呢!我还想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好孩子,我们在这里,会让爸爸分心的,爸爸在为工作忙碌呢,我们不能去打扰他。
寒冬的早晨,是清冷的,我和儿子踏上了回家的路。临走的时候,我留恋地向值班室望去,我似乎看见先生也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看,爸爸工作可真辛苦,过年也这么忙碌。
是啊妈妈。
我们以后可不能惹爸爸生气了。
知道了妈妈。
一层湿气蒙上了我的眼睛。路两旁的电线竿和树木,飞快地向后移动着,犹如这一天一天的似水流年。
尽管这年的除夕夜,我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尽管这年的春节,我们没有能在一起度过,可是,我们的心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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