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16:10在龙辉车饰门口接到叶子,一周不洗澡,女儿的小脸灰黢黢的,但一脸的灿烂笑容还是让我感觉美丽可爱。回家的路上我告诉叶子,爸爸的一位“同事”今晚要来看她,叶子很不解——
“为什么?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听说过,但不认识。”
“是**叔叔吗?是来找我为他家孩子借资料的吗?”
“不是,是来咱家洗个澡,陪我们过周末的。”
叶子无语了,我们不是爱热闹的人家,周末被扰,而且是被爸爸的陌生同事打扰,叶子郁闷了。拐过弯儿走上南环路,沉默半晌的叶子突然在身后抱住我:“妈妈,你说的是‘哈虎’吗?是‘哈虎’要来咱家过周末,对不对?”
“哈虎”确是老胡的“同事”,两个月前在一次雨后寒冷的黄昏里流浪到他的厂子门前,毛色肮脏、瘦骨嶙峋,左边的后腿还一瘸一拐的,一向态度强硬不愿我们养宠物的老胡,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他放它进车间避雨,找个纸箱让它容身,并在那天晚上去加班时特意给它带去食物。老胡的童年里有一只叫“哈虎”的大黄狗,自然地,这只不辨品种看不出品相的流浪狗,也被老胡亲切地称之为“哈虎”。
被收留的“哈虎”慢慢长胖强壮起来,受伤的左后腿竟然也痊愈了,老胡说它除了大小便不太有规矩之外,是个很可爱很听话的家伙。叶子在我们的谈话里已经和“哈虎”很熟悉了,这个周末,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哈虎”。当爸爸将“哈虎”用纸箱带回家时,叶子已经洗过澡吃过妈妈特意熬好的银耳莲子羹,看到这只肮脏不堪胆怯至极的小狗,叶子竟然轻叹一声:“妈妈,它好可怜,我好幸福啊。”
在小卫生间里叶子协助我给“哈虎”洗澡,我其实也是第一次给狗狗洗澡,有些胆怯,没想到“哈虎”乖得出奇,不闹不叫很配合,冲洗了好几遍终于看到“哈虎”的真面目,毛色雪白很漂亮。浴后的“哈虎”变了容貌却依然胆怯谨慎,因为对老胡更熟悉些,便一直追随着老胡的脚步。叶子放了音乐跳“骑马舞”时,爸爸便抱起“哈虎”和小云共舞,我们从没见过他这副溺爱人的样子,便酸酸地称“哈虎”是他的“狗儿子”。
周六的晚上“哈虎”被关进大卫生间,很听话地睡进给它准备好的纸箱里,不叫不闹很安静。周日叶子返校时,“哈虎”也被放进后备箱里送回了车间。回来老胡给我说,那广阔天地才是狗狗应该待的地方,下了车便在阳光下疯跑,而且发现“哈虎”从此不再追撵他的车了,怕再被抱回来——
“不会吧,回来洗得干干净净,睡得暖暖和和,有啥不好?”
“你又不是狗,你怎么知道狗的快乐?”
“噢,原来你是狗啊,不然怎么如此懂得狗的快乐!”
呵呵,亏得叶子不在家了,不然听我们这样斗嘴,得会多么无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