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薛瑞萍老师的推介,我在课堂上投映了泰戈尔《情人的礼物》的片断,仅仅是三个小段的文字,没想到竟同时打动了我和孩子们的心!
那时,课堂氛围是静谧而安宁的,孩子们的呼吸里徐徐流动着美的体验与思考。
“如果我拥有天空和空中所有的繁星,以及世界和世上无穷的财富,我还会要求更多的东西;然而,只要她是属于我的,给我世界上最小的一角,我就心满意足了。”一向习于搞笑的孩子们读着这样的字句却认认真真,没有一丝的浮躁气息。于是我引领大家轻声诵读出来:
“在这个奢华的春天的阳光里,我的诗人,你该歌唱那些人:他们走过而并不留连光景,他们且笑且跑而绝不回顾,他们在一个钟头的无端喜悦里开花,在片刻之间凋落而毫无懊悔。
你别默默地坐下来,作念珠祷告似的追忆过去的眼泪和微笑——你别驻足拾起昨夜的花朵今朝的落瓣,别去寻求那些躲避你的事物,别去探索那难以明白的道理,——且把你一生中的空隙留在原地,让音乐从空隙的深处涌将出来。”
没有人对“情人”二字忸怩作态,没有窃笑与调侃,我联系生活与成长,谈到人的两面性——时而妄自尊大,时而敏感脆弱——这就是人性。所以“世上无穷的财富”无法满足的,“最小的一角”却令我心满意足。诗中的“情人”可以理解为我们心中所爱、所求,那情却在禅意的喜悦在中回旋,纯洁而高尚。有的孩子还想有更深的挖掘,他问,老师我一时还读不太懂怎么办?我说:“你且暂时忍受着不懂,只管一直读下去,反复读下去,最终你将明白一切,而这样的喜悦是任何渺小的咬文嚼字所不能达到的。”
我深信,优秀的文本本身就是最好的教师。于是,我让孩子们把自己的心放进这短短三段的文字里,去与它共飞,共舞,共翱翔,孩子们终于读出了它的美。有的爱上了“世界上最小的一角”认为那里藏着人生的大美;有的喜欢上了“且笑且跑”“在无端的喜悦里开花”“毫无懊悔”的生活态度;有的只是默默的坐着,眼泪和微笑在心里。我说:“同学们,且把你一生中的空隙留在原地,让音乐从空隙的深处涌将出来。生活中的美就是这么自然的一件事情,心之所向,诚意所至,美好的春天自会为你绽开。”
我们是在读一段有关人类的爱的动人文字,我不认为那是普通意义上的学习。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感受,读出来,说出来,写出来。轻轻的,动人春色不须多,只要小小的一角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