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课,更多的是历练后的底气
455000 河南省安阳市德隆街40号安阳市南关小学 徐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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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圈子里在纷纷传播张祖庆老师的一篇文章,尤其是网络上,竟以“老师,你敢上裸课吗”为题,吸引读者眼球,而后面却注明了“摘自《小学语文教师》2016年第二期”,笔者翻开杂志,看到的却是一样的文字,不同的标题,杂志上的题目是《“裸课”,不仅仅是勇气》。看到这里,我原本的思路变了。因为网络和微信上的文字不但把标题取得那么具有挑衅的火药味,让人有一种自大的傲气之感,而且还删去了一段重要的话——
我曾在不同的场合问过于永正、支玉恒、贾志敏等几位前辈名师,你们的课经过几次试教?
答案是——第一遍,不试教;后来,边上边改进。
不试教,是不是不备课?不是的,反而对备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于永正老师备课,把“工夫”花在“功夫”上——反复练板书、练朗读、练批注;支玉恒老师备课,读一遍,就把课文反扣过来,捕捉文本的第一印象,根据文本特点设计教学;贾志敏老师备课,几乎小学课文的所有名篇,都能熟读成诵。
这些前辈名师是真正“用一辈子备课”。他们,把工夫下在了课堂以外——文本细读的功夫、板书的功夫、朗读的功夫、背诵的功夫、点拨的功夫。他们把学生的学习放在首位,以成就学生的精彩为己任。
也许是受他们的影响,不知从哪天起,我给自己下了个死命令——今后,我的任何第一次亮相的公开课,不再试教。朋友们戏称,我开启了“裸课”模式。
我想,张祖庆老师是不会那么霸道的,也不可能说那么以个人之见挑战所有人的无畏之语的。只不过是有个别人竟然拿这个问题说事了,于是又把枪口瞄准了各类优质课、公开课、观摩课或者示范课。
张祖庆老师的文章被人利用了,他原本只是说自己一次上课后的心得,和优质课比赛进行了对比,谈自己感受的同时,插入对于永正、支玉恒、贾志敏等前辈的求证,得出了自己在成长过程中修炼的一个途径。而且这一切都并没有说裸课就是赤裸裸的什么都不做,更无意与大家为敌,相反,裸课,一样要下很多功夫的。所以,我接下来的文字,并不是针对张老师,而是举着张老师的名字扯大旗乱叫唤的那类“裸课主义者”。
裸课和磨课原本就不是对立的,只是一个教师在成长的不同阶段提升自我的途径而已。这一点,张祖庆老师在文章的最后说得在明白不过了:“当然,对于初入教坛的老师,适当的试教,是必要的“入格”训练;对于走向成熟的教师来说,不试教,不仅是勇气,更是修炼的法门。”
但是有人竟别有用心的拿着裸课朝着磨课开枪,说裸课来了就必须“弄死”磨课、试讲,死不悔改就是好面子,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人的居心何在?!
没有任何一个名师的成长能够从最初的打磨脱离出来,一开始就赤裸裸的裸着,就是张祖庆老师也承认这一点,而“裸课主义者”则以此作为标尺去衡量所有人,这是典型的数典忘祖!有些人即使今天有资格说敢上裸课了,他们也不可能会这么当众吆喝一声:“你敢吗?!”何况我根本就从张祖庆老师的文中看不到这样的原句,也读不出来这样的意思。我们读五四时期新文学运动的文章,他们无论怎么批判传统旧文化,都不能否认他们在旧文化哺育中成长起来的事实,我们也抹杀不了他们在传统文化典籍方面取得的成就。即使今天,我们不一样又“回归”了吗?——我们总是不知道从哪里走向哪里,所以也不知道从哪里回归哪里。
没有天生的裸课,只有天生的裸体。
所谓的裸课,无非是省去了外人能看见的环节,把外在的集体备课和研讨、修改变成了一个人独立完成,这只不过是一种隐藏,而不是剥去了所有的外衣,这更不只是勇气,而是底气的问题了。
笔者也曾去年在河南郑州、洛阳和山东莘县上过几次裸课,完全是赤裸裸的课,而且也能够感受到张祖庆老师文中所说的:每次上课前,我都会用心地研读文本,思考教学方案,并对各种可能进行充分的预判;进入课堂,我总是莫名兴奋(当然也带着一丝丝紧张和期待),仿佛前往某地探险;上完课,常常会有意外的惊喜,有时也难免遗憾。
我也和那些前辈们一样有备课的过程。所以,我只能说,这些过程一点都没有减少,所减少的只是备课的战线缩短了,上课的方式简洁了。我无意在某一些概念上去纠缠,就像人类从赤裸裸的躯体到穿上兽皮,再到今天的服饰也成为了文明文化的象征,当有一天我们把穿兽皮和赤身裸体也当作一种新时尚或者就说穿衣服是走秀,不穿衣服才是进步与回归,这难道不滑稽吗?这究竟是返璞归真还是返祖呢?
裸课,本来就是一个人自己的事,和他人无关,你有勇气上,能上得精彩或者有价值,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但和磨课、研课对立起来,就不应该了,作为年轻人,作为正在学习、吸收和融会贯通之前的老师,他们需要经过历练,而这种成长,是哪些“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成长的杂志人”所体验过的,无论你说得多么“认真”,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经过这个煎熬和炼狱,就没有底气敢“裸”出来让人看——要不,你来一个试试。
裸课就要有裸课的资格,因为上裸课的人知道了大道至简,抓住了课堂教学的核心与本质,知道上课应该朝向什么,应该把备课的心思都用在学生身上,他们眼中有了人,备课也就简单了。如果说磨课和研课没有这一切,那么我只能说这是卖狗肉的门外汉在吆喝驴肉比苹果更能促进人类身体的营养平衡。磨课和研课与一个人走南闯北不同,一开始也不一样小心翼翼吗?有些人大场面见识多了,就忘记了当初的自己,忘记了夜以继日的苦修,忘记了半辈子的读书、思考、实践带来的变化,否定自己的昨天,抹去了成长的过程,无疑也就会忘记这一路上所有帮助过你的人。
张祖庆老师无意把自己的做法强加于人,而有些人却打着他的旗号故意挑衅,显得就他有多大本事多大能耐一样,所有人不这么做就都是目中无“人”——学生,都是走秀,都是花架子,都是一无是处。
我更为惊叹的是,竟然拿着律师的工作和教学相提并论,这二者本身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二者的性质是截然不同的,人家张口说人话,你欲表示亲昵友好,把个驴唇递过去,这就是无知了。试问,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是不是一遍就能写好的?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三次”的《红楼梦》最后还是个残稿,就算老师上课穿件比基尼或者睡衣罗裙,哪怕是隐约可见的蝉翼纱衣,又怎么了?要不,你裸一个看看?
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不知道裸露的羞耻,一种是天真的儿童,一种是智力低下的傻子。我刚才说了,裸课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化繁为简了,这是成长到一定高度的再成长,是寻求自我突破的再提升,有了一个阶段的历练之后,缩短了备课周期,减少了众说纷纭,而备课的过程和在执教者头脑中进行的思考却一点都没有少。上课过程中教师的体态、语言、教学结构等等,都在长期的磨练之后形成了习惯和风格,他们已经很熟悉各种课型和各类学生,已经具备在最少时间内作出相应的判断和策略了。
如果拿着这些已经走向成熟的名师的今天,要求还不如名师昨天的昨天的年轻老师,这是本末倒置的。如果一个人真的过河拆桥,只知道最后半个烧饼让自己吃饱了,那么他只能是一个立了门户就敢不认亲爹娘的白眼狼,因为,从来就没有天生就是登台唱大戏的“角儿”,只有天生的裸体,并无天生的裸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