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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偷枣轶事(散文)作文

2017-06-28 
我的老家位于平原向浅山区过渡地带的岗岭地区,是一个靠近公路的小村子。小时候,我们村里人都很穷,那时还没
 

我的老家位于平原向浅山区过渡地带的岗岭地区,是一个靠近公路的小村子。

小时候,我们村里人都很穷,那时还没有外出打工的,大家也都没有经商的概念。所以每家每户有限的几亩水田旱地——那时刚实行联产责任制分田到户不久——基本上都种的是水稻、小麦等粮食作物和油菜、红麻、烟叶等经济作物,除了口粮、种子、上交的公粮之外,剩下的粮食和经济作物尽可能都拿去多卖些钱,极少种瓜果之类;在一些田边地角或荒坡上开荒出来的一些小地块也是如此。就连蔬菜,也是在一些利用价值不高的边角地块随便种一点,勉强够自己家里吃就行了。所以,如果有人在地里种些西瓜、甜瓜,或者黄瓜、西红柿之类蔬菜,那一般是不等成熟时,便被不知谁家的孩子偷着摘走了——当然,也不排除有大人干这样的事。甚至种有花生和红薯的地垄,也保不准被人扒得坑坑洞洞的,像是山区里的野猪和狗獾刨过啃过一样。

于是,渐渐地,西瓜、甜瓜,甚至黄瓜、西红柿和花生,就都与我们村无缘了。只有红薯,因为那些年地里的产量奇高,后来大家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每家每户大小都种有一块,在自家院子里或屋子里掏一个窖,收获之后存在窖里,足够自家人吃了;吃不完的就喂猪喂狗。那时候红薯贱得很,很少有谁费力气挑到集上卖,不好卖,卖出去了甚至还不值个挑去的力气钱。于是,我们村的孩子除了和几年十几年前上一茬的孩子相比能吃饱饭之外,想像有的地方的孩子那样不时有瓜果零食吃,就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了。于是,每年的暑假,去姥姥家住一段,吃她家地里的黄瓜和西红柿,于我就是不亚于过年一样的盛大节日了。

可是,住在我们村子西北角的靠近公路边的冯家,门口却有十几棵枣树,围成一圈,说是一个小枣园,那也是毫不夸张的。那十几棵枣树不知是什么品种,枣子结得很大——比不上新郑大枣,但在当地枣中绝对是大个的,也很甜。印象中,那树上的枣子由青转白时就已经很甜了。待到白中透点红,就更甜了,是那种沁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的甜。至于等它基本全红了是什么滋味,则很少能尝到。什么原因?你懂的;你会懂的。

冯家那个十几棵枣树围成的小枣园地势很低,但在我们村却是那么地引人注目,仿佛广漠苍黄的沙丘群中赫然出现的一块葱翠的绿洲——尤其在我们孩子的眼中,简直又像童话故事中玉皇大帝所住的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当时那样的年代和生活背景下,冯家那个小枣园对我们产生的巨大诱惑可想而知。每年春夏时节,不等枣子挂果,早在枣花飘香时,我们就开始对那片枣园神驰心往了,等着那枝头的枣花快点脱落,挂上小枣儿。然后,每天抽空无数次地跑到那些树下,仰着头,用自己的手指头比划着,看那枣儿每天的变化,盼着它们快快长大。记得那几年,那片园子树上的枣子每年都结得很多。 

可是,我们只顾着比划那枣儿的变化,盼着它们一天天长大,却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也是最残酷的事实:那片园子,那十几棵枣树,那树上结的每一颗枣儿,都是有主人的!!它们的主人就是和我父亲一代的冯家三兄弟的老大!而冯老大家,则又有着与我年龄相近的三兄弟:老大大我三岁,老二大我一岁,老三则小我三岁。除了那个小枣园,他们家与我们其他家庭一样贫困,所以每年指望着那树上的枣子成熟了 ,敲下来,送集上多卖些钱,贴补家用;除了那树上的枣子,与我同龄的冯家三兄弟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吃食——即便那枣子,个大溜圆的大人也是舍不得给他们吃的,往往要单独挑出来,好拿去卖个贵价钱。

于是,每年到了枣子快成熟的时候,冯家三兄弟便像三只警惕的猎狗一般,轮流在果园周围逡巡。即便是农忙时,老大、老二去田地里帮大人干农活,最小的老三也是要留在家里值班的。因为除了我们村子里馋嘴的孩子,还有沿公路过往的路人需要防范。如我这般馋嘴的孩子,要想吃到几颗冯家的枣子,机会实在是少得可怜。要么是平时从树上零星的自然脱落下来的少量缺乏营养的小蔫枣儿,要么是风刮下来的他们自家捡剩下不要的或没熟或有点烂或有虫子咬的劣枣——如果遇到一两颗他们捡漏的已经成熟或接近成熟又没有烂掉或虫咬的,那就如同现在买彩票的人们中了一注不小的彩了!而如果是赶上狂风暴雨的天气,风雨过后,树上被抛下的枣子特别多,冯家人自己捡时往往就顾不了那么多,对我们这些来捡枣的本村孩子也相对宽容,只要我们不与他们抢着捡那最好的枣子,他们就权当睁只眼闭只眼地默认了我们的这种特殊情况下的“捡枣权”,这多少有点古时皇帝在新登基或大婚等特殊喜庆的日子实行天下大赦的意味。每当那种时候,完全可以说是我们这些馋嘴孩子的一场盛宴般的狂欢,如同叫花子赶上了办喜事的酒席。有时蹲在地上捡到一颗看上去很好吃的枣儿,即便那枣儿落到了枣树下的牛粪堆上(冯家的牛经常轮流拴到那几棵粗壮点的枣树下),往往顾不上直起腰,只是用一只手捏着那枣儿在衣角上匆匆地蹭一下,也不管上面的污秽有没有蹭净,就急不可待地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另一只手还不忘和别人抢那地上其他的枣儿。

但是,这样“天下大赦”的狂风暴雨的日子毕竟也是很有限的,而且大雨过后去抢着捡枣儿的人特别多,经常还有公路上经过的路人加入,所谓的“大赦”依然是狼多肉少。而且我家住在村子东头,往往我赶去参加“抢枣行动”时已经如一盘棋下到了中局,甚至成了接近尾声的残棋(有几次为了赶先,我还没等大雨住下便披张塑料薄膜往枣园的方向冲去,结果被淋感冒了,被母亲狠骂了几顿,再也不敢了,只好晚去拾别人的“残汤剩水”)。很多时候,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只能流着长长的“哈喇子”,厚着脸皮,找各种借口(如找冯家兄弟玩、假装有事从枣园旁经过等)在冯家枣园的附近游逛,用眼角的余光眼巴巴地盯着十几棵枣树枝头那一颗颗逐渐泛红的越来越诱人的枣儿……

诱惑和欲望会充分调动起人的想象力和智慧。时间久了,胆大点的孩子开始想办法偷枣了。可是,冯家防范很严,枣子挂果后,白天枣园旁几乎不断人;夜晚一则看不清,二则一有动静冯家的狗便大声狂叫,及时给主人报信。这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一些锲而不舍想偷枣的孩子终于发现了冯家严密监控网中的一个不易觉察的漏洞——夏天的中午,尤其是农忙时节,冯家人劳累之后,一般要午睡一段时间,即便是值班的冯家三兄弟之一也有困得打盹的时候——毕竟是八九十来岁的孩子。于是,便在午饭后趁大人不备溜出家,隐蔽到冯家枣园附近不远的一个僻静角落,仔细地观察冯家的动静,耐心地等待和捕捉时机。待觉得冯家人都已经吃完饭次第进入午睡状态了,便抓起一块不大不小的土坷拉,对准一个最为果实累累的枣树枝扔过去(用力要不大不小),那枣树便在这静静的午后下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枣雨”……之所以用的土坷拉要不大不小,用力也要不大不小,是因为如果土坷拉小了或用力小了,枣子打不下来或打下来很少;反之,则可能动静太大,恐怕惊动了正在午睡的冯家人,尤其是那个值班的冯家小子。

“枣雨”刚下来时,一开始没有经验,便急不可待地冲到树下去捡那掉下的枣儿,不曾想有时仍会惊动冯家人,来得及的赶紧撒脚丫子跑路;来不及的被冯家人抓个正着,拧着耳朵去告你家的大人,免不了挨一顿唬着脸的臭骂甚至一顿毒打——当然,这要看冯家人告状时情绪的激烈程度和自己家与冯家的关系,还有父母教育子女的观念。

后来吃了一两次亏之后,精明点的便又开始总结完善偷枣的新要诀:除了前面所说的之外,“枣雨”之后,一定要沉住气,抑制住当时那颗激动得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再耐心观察一会儿,如果确认没有惊动冯家人,再赶紧冲到树下,拣那个大熟点儿的拾一些迅速溜人,不可贪得无厌,恨不得把落下的枣儿不管好赖一个不落地全都捡走;如果惊动了冯家人,则趁他们还没发现自己赶紧溜掉,一边听他们大声的咒骂,一边恨恨而又无奈地想象着冯家人把自己运筹半天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枣儿一一收入囊中……

以上这些“偷枣经”我大多是听大伯家的三哥说的。三哥长我三岁,和冯家老大同年,对我很好,除了把他偶尔偷来的枣儿分一点给我吃之外,还把他和他的其他兄弟总结出来的一般秘不示人的东西告诉我。后来,经不住那枝头枣儿的诱惑和三哥他们的撺掇,一向被村里人视为老实听话孩子榜样的我,居然也忍不住运用这些“偷枣经”偷了两次冯家的枣儿。当然,是万万不敢把偷来的枣儿拿回家的——一向教子严格、视家人名声如命的父母亲知道了,会不顾我是家里的独子,狠狠用柳条鞭教训我的—— 而是把个头最大看上去最甜的挑上几个藏兜里后,其余的也都投桃报李似地分与三哥他们一起吃了。 

但是,第二次之后,母亲仍然从我衣兜里那几个又大又甜的枣儿上发现了秘密——没有一丝犹豫,柳条鞭便在我的脊背上狠狠地留下了一排记号!

感谢母亲当时严厉的管教,否则的话,一向老实听话的我后来不知会胆大妄为到何种地步?!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尤其是上初中的后期,尽管家里依旧很穷,平时依旧很馋那些瓜果之类的吃食,但廉耻心和做人的正直感已经渐渐战胜了我嘴里的馋虫……再后来,我到远方的城市里读书,对冯家那片曾经魂牵梦萦的枣园便不再怎么关注了;又后来,待我到假期回来,在村里漫无目的地溜达时,无意中竟发现冯家的那片枣园已经成了一块空地,那十几棵曾经凝结了我们儿时几多悲欢的枣树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几棵枣树的树兜还没有刨干净,依稀能够帮助我回忆起这片枣园鼎盛时的情形,以及我们童年时代那些偷枣的轶事,或曰“糗事”…… 

  后记:今年的桃子可能很丰收,最近市面上随处可见卖桃子的,很便宜,而且大多是那种我小时候很想吃而不得的内外一样红的一掰两半流着红色汁液的甜得可口的鲜桃。昨天下午,我在我家附近的菜市场上买了几斤。夜晚,接上罢晚自习的儿子回来后,我洗了几个桃子,递给儿子,可他却不接,嘴上说“不想吃”,眼里看也懒得看。我不觉对妻感慨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小时候的确是条件好太多了!这样感慨着,童年时与“偷枣”有关的那一桩桩往事便瘁然穿越时空,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这篇《偷枣轶事》。我写这篇文章,不单是回忆自己的童年酸苦,也不是要用现身说法的形式强行给自己的孩子及其他的孩子提供“忆苦思甜”的素材,我更多的是想用这些故事映照我们当前的某些现实,启发人们在急行快步地追赶物欲大潮的同时,偶尔也停一停,静下心来想一想:在社会发展步子越来越快、生产力越来越发达、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的今天,我们得到了许多若干年前向往许久、甚至认为是遥不可及的东西。而且,我们还将继续得到更多,在得到这些时我们或许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甚至很容易就能得到,可是,在得到这些东西的过程中和得到之后,我们幸福吗?如果不幸福,那是因为什么?恐怕,不仅仅是皇帝朱元璋早年行乞时吃到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故事①就能够解释的……


  注:“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故事
  朱元璋一路讨饭,在陈塘埂受了气,好在那姓高的中年汉子给了他一锅玉米面饼子。他舍不得一次吃饱,饿急了才吃一个。虽是金秋刚过,但由于春旱夏涝,秋也没收多少,濠州界内草木凋零,早不闻鸡鸣、夜不听犬叫,一片荒凉景象。

  朱元璋怀里的几块玉米饼子,两天就吃光了。由于走的劳累,又无吃无喝,这天朱元璋病倒了,睡在一个顶见星月,墙透风的破庙里,发了一夜烧,头痛、嘴干、腿打软、浑身无力,曲蜷在墙角打哼哼。这时一个讨饭的婆子路过破庙,听到有人呻吟,进庙一看是一个讨饭的孩子,小脸蜡黄。这婆子伸手摸摸朱元璋的头,感觉还有点低烧,放心多了。她对睡在地上的朱元璋说:"孩子,我给你弄点水来。要饿你还得忍着点,到中饭时,我进村要点,运气要好,你就能吃饱。"朱元璋苦笑了笑,算是感谢了。讨饭婆子在山脚下妥半瓦罐水,朱元璋捧过瓦罐喝了一肚子。
  日头刚偏西,那讨饭婆子就回来了,高兴地说:"孩子,你是有福之人,我今天讨的比哪一天都多,够我们吃个饱。"朱元璋一听说有吃的,也来了精神,双手一撑地坐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婆子的讨饭罐子,婆子看着朱元璋那馋劲说:"别急、别急,你还没好,等我找把柴烧热了吃。"讨饭婆子用石块在墙角将瓦罐支起来,找来干柴点上火。不一会儿瓦罐冒出热气,朱元璋闻着流口水,问:"大娘,你烧的什么?这么香。"讨饭婆子嘿嘿笑着说:"是珍珠翡翠白玉汤。"朱元璋默默地记在心里头。烧好了,婆子满满盛了碗递给朱元璋,朱元璋端着热腾腾的汤,也没客气两句,便"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了,伸出舌头舔舔嘴,情不自禁地说:"真香、真鲜、真好吃。"讨饭婆子又盛了一碗端过来。朱元璋这回有点不好意思了,推辞道:"大娘,您吃吧。"讨饭婆子说:"吃吧,你放心,还多呢,就这一个碗,要不我们就一块吃。"朱元璋接过碗大口小口地又吃完了。第二天,那讨饭婆子又高高兴兴地拎回满满一瓦罐子,煮了后,朱元璋又吃了两碗。吃完后问那婆子道:"大娘,今天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怎么比昨天的还好吃?"大娘笑道:"明天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比今天的会更好吃。"到了第三天,那讨饭婆子又高高兴兴地拎了一满罐,一进庙门就高兴地说:"真是怪气,这一连三天都讨这么多,好像是人家事先准备好似的。"朱元璋吃了果然又比前两天好吃。望着婆婆那高兴劲儿,朱元璋感激地说:"大娘,这一连三天难为你了,我病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自己要吧。"讨饭婆子翻了个白眼:"明天再说吧。"
  太阳已登上女儿山顶了,讨饭婆子终于来了,朱元璋要和讨饭婆分手了。他拉着婆子的手千恩万谢后问道:"大娘,你老贵姓?我朱元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将来我一定报幕答你。"那婆子说:"孩子,我不图报答,天下穷人是一家,我姓王,是石村王大楞的妈。"
  日后,朱元璋当了皇帝,整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时间一长觉得没滋没味。他想起小时讨饭婆子的那"珍珠翡翠白玉汤",命御膳师做来,结果一连杀了七八个御膳师,都没人能做出来。最后派人到凤阳府石村寻找当年的讨饭婆子。王婆婆已经70多岁了,久病卧床不起,她听说当年被救的小要饭孩子如今成了皇帝,还想着她,还记得当年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王婆婆激动得老泪纵横。差人一看这婆子病卧床上,年岁已高,心想不如要得配方回京复命,那婆婆笑道:"哪有什么配方,那时讨饭,谁家给什么就要什么,都倒在瓦罐里,有青菜汤、剩稀饭、剩干饭、糊锅巴,那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名字是我顺口瞎诌的。" 
  差人返回京复命,将王婆婆近况和当年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实情一一如实禀报。朱元璋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饥不择食、寒不择衣,饥时苦笑也香甜,足食佳肴淡无味。"随后降旨,王婆婆由盱眙知县养老送终,所用银两从税银中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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