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 就是那扇破烂的门
曾打开过牙牙笑语的门
也关上过朗朗童音
如今老了 发出木质那沉重地叹息
推开老门
门上一对熟悉的门环摇响
摇开那重重叠叠的往事
一位声音像歌的女老师
每晚仰望
一群眨着渴望眼睛的星星
推开老门
一句依稀可辨的白粉笔字
歪歪扭扭地涂在它的背面
看见她 就像看见梦
沿着记忆踩出的山路返回
自己的童年 那里
闪着如幻的光圈
关上老门
声音和眼神碰撞出动听的乐曲
被寒风摸过的手
你缩到你的嘴唇 哈着暖
捂着一群鸽子
那红红的脸和蓝色的想象
关上老门
门外起风的时候
我展翅飞进了一所大学
望着 那被长风洞穿千百次的老门
我泪流满面
却舍不得离开她半步
而如今
早已掠过无数的惊涛骇浪
和经历太多的柳暗花明
此时此刻就站在门前
你已老了
多年来
走遍了天涯海角的我
可怎么也走不出老门上
那门环撞击出的声响
文|翟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