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临的时候,教室窗外总立着一些光秃秃叫不出名字的树。那一天幼琳睁着朦胧而又可爱的眼睛嚷:“快瞧,树开花了!”“那是叶子!傻瓜!”我大声笑着回答。窗外弯弯曲曲的树枝上,缀着一丛丛小小的、尖尖的新绿,美丽得让人误以为是花。
幼琳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小小地球仪,那个圆圆的“浓缩地球”就旋成五彩斑斓的一团。“你知道吗?地球上正对着中国那一边的是美国呢!最发达的国家,总有一个春天,我要去!”她说。“等到树开花的时候吗?”我笑着问她。幼琳不语,趴在窗台上,直直地盯着那片浅绿,目光穿过树枝,射向遥遥的那一边……
那时候我和幼琳总在谈话。一天三顿饭,我们两顿都在一起吃。下午放学,我们就去看夕阳。如血的残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幼琳总说那是“模特级”的身材,我就捂嘴笑。她又说要迈着“模特步”地球的那一边,我就笑得前仰后合,嚷道:“我在后面给你补高跟鞋!”于是两人笑成一团,追着打着融在夕阳里。
“叶子长成阴了!”一天抬头我不由惊呼。窗外一片葱葱郁郁,那大片的绿叶全脱了往日傻兮兮的模样。幼琳没动,一心钻在她的书本里。她说不行动理想永远是句空话,现在要赶紧学。我回头望教室里,大大的吊扇在莘莘学子头顶上呼呼旋转着,惹得书本呼呼啦啦此地彼落响成一片。夏天来了。我想着也埋下头去。
期末考试,幼琳拿了第一,她兴奋地拉着我跑出校园。7月里,
春天来临的时候,教室窗外总立着一些光秃秃叫不出名字的树。那一天幼琳睁着朦胧而又可爱的眼睛嚷:“快瞧,树开花了!”“那是叶子!傻瓜!”我大声笑着回答。窗外弯弯曲曲的树枝上,缀着一丛丛小小的、尖尖的新绿,美丽得让人误以为是花。
幼琳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小小地球仪,那个圆圆的“浓缩地球”就旋成五彩斑斓的一团。“你知道吗?地球上正对着中国那一边的是美国呢!最发达的国家,总有一个春天,我要去!”她说。“等到树开花的时候吗?”我笑着问她。幼琳不语,趴在窗台上,直直地盯着那片浅绿,目光穿过树枝,射向遥遥的那一边……
那时候我和幼琳总在谈话。一天三顿饭,我们两顿都在一起吃。下午放学,我们就去看夕阳。如血的残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幼琳总说那是“模特级”的身材,我就捂嘴笑。她又说要迈着“模特步”地球的那一边,我就笑得前仰后合,嚷道:“我在后面给你补高跟鞋!”于是两人笑成一团,追着打着融在夕阳里。
“叶子长成阴了!”一天抬头我不由惊呼。窗外一片葱葱郁郁,那大片的绿叶全脱了往日傻兮兮的模样。幼琳没动,一心钻在她的书本里。她说不行动理想永远是句空话,现在要赶紧学。我回头望教室里,大大的吊扇在莘莘学子头顶上呼呼旋转着,惹得书本呼呼啦啦此地彼落响成一片。夏天来了。我想着也埋下头去。
期末考试,幼琳拿了第一,她兴奋地拉着我跑出校园。7月里,
我们五彩的长裙旋出一片美丽。
九月开学时,幼琳没来。我望着窗外红红黄黄的叶子愣了好久。一日忽然收到一张便条:“放学去看夕阳,OK?”没有署名,可那熟悉的字迹不言自明。
我如约来到老地方,望着幼琳的身影,老远就在招手。她身上一件宽松的T恤,下摆束在泛白的牛仔裤里。高高束起的马尾发和斜搭在右肩上鲜亮的大背包,让我不由一怔,不由自主地问:“你真要去地球那一边吗?”她笑着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是,我要去实现我的梦想了!别那么伤感。爸妈去美国也是突然决定的,没来得及告诉你。过几天就要走了,今天我请你吃快餐怎么样?”我有点想哭的感觉。一阵风过,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间快餐店是我们一直很向往的。以前总隔着落地玻璃看里面的人,这回却是我们在里面看行色匆匆的路人。“嘿,你知道我此行的终止事项吗?”幼琳塞了一口冰淇淋,含糊不清地问我。“是定居吧?”我淡淡地回答,看见窗外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到人行道上,绝对地孤独。“爸爸定下来了。我不!我一定会再回来,真的!”我扭过头来盯着她,眼里满是惊喜。“说真的,我们中国这么好,干吗还要往外跑?有人说外国有的中国什么没有;我说应该中国有的外国什么没有!看《北京人在纽约》我真太多感触,没法说了。这次去,我要劲‘偷’!把那儿的好知识、方法全‘偷’回来!我还要走遍地球,把全世界都‘偷’到我们中国!”幼琳红光满面,不停地舞着手中的
小勺。我的心又快活起来,也笑着嚷:“我绝不输给你!我也要在这闯荡一番,等你回来就让你认不出它来!”幼琳和我笑得前仰后合,周围的人都扭过头来,我们吐吐舌头,赶紧满满塞了一口冰淇淋。我们边吃边谈,汗水都快滴在衣服上也不管。她红光满面,我满面红光。
走在街上,路灯已经亮了。幼琳从大背包里掏出那个地球仪送给我。我看到在中国和美国的地图上各画了个大大的红心。幼琳说:“你在这边,我在那一边,你要记得哟!”我拼命地点头。幼琳一把抱住我,那种弄疼人的拥抱,抱尽了我们一生的友谊。
地球的那一边,有我远方的友人,时空的那一边,有我们不悔的誓言。那一边是友情,是希望。
今夜星光灿烂,让我们透过天幕互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