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哭着降生的。于是,佛教认为,人来到世间,是为了完劫。佛,普渡众生,是要把人渡到苦海的彼岸。 某人死了,活着的人做了一点什么,就会说让某人“含笑于九泉”。其实,这只是活人的想象。死去 ...
每个人,都是哭着降生的。于是,佛教认为,人来到世间,是为了完劫。佛,普渡众生,是要把人渡到苦海的彼岸。
某人死了,活着的人做了一点什么,就会说让某人“含笑于九泉”。其实,这只是活人的想象。死去的人,会不会笑呢?恐怕永远不会有答案。
倒是,每一个活着的人,应该多一些笑,多一些快乐。
想快乐,很简单。只是,不要指望“佛”带给我们快乐。快乐,需要我们自己寻找,自己制造,自己体味。
许多事物,都能给我们带来快乐。一盆含苞欲放的菊花,能带给我们由衷的喜悦;一尾憨态可掬的金鱼,能带给我们纯粹的欢愉。清晨,聆听鸟鸣,是乐趣;傍晚,静观落霞,也是乐趣。一则幽默,能让我们忍俊不禁;一支乐曲,能使我们心花怒放。
婴儿最快乐。我们做一个鬼脸,婴儿就开心地笑了。人人都爱逗婴儿笑,逗婴儿乐。婴儿长大了,成了现在的我们,反而忘了逗自己笑,逗自己乐。
我们会找各种借口和理由,说自己快乐不起来。
其实,我们忘了,快乐是需要制造的。投入地下一盘棋,其乐无穷;精心地做一道菜,大快朵颐。暮色里,挽爱人的手臂漫步在僻静的小道,快意会在心中久久荡漾;柳荫下,握一根细细的钓竿静坐于河畔,成串的欢乐可以随手提取。
快乐,更需要体味。
体味快乐,是一种心理能力。
每个人,天生都具有体味快乐的能力。像感知疼痛一样,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不需要学习和锻炼。婴儿随时可以绽放的笑靥,就是明证。
人的成长,是一个欲望不断膨胀的过程,也是一个快乐日渐消失的过程。道德的制约,社会的规范,迫使我们不得不压抑内心自然生长的欲望。别人有了好东西,我们看了眼馋,也想有,这是正常的。但,我们不能偷,不能抢,不能骗。我们只有通过“正当”的途径去争取。这个途径,可能是漫长的,甚至是绝望的。明知无望时,我们只好压抑自己的欲望。
压抑,是不快乐的根源。
任何人,都不可能随心所欲。压抑也就无处不在。压抑久了,快乐的触角,就像失去弹性的弹簧一样萎缩了,就像缺牙豁齿的刀刃一样钝化了。但是,追求快乐的本能,不会轻易泯灭。于是,我们谋求权力,追逐金钱,博取名誉,贪图美色。我们不知餍足地努力,奋斗,打拼。到头来,遍体鳞伤,心力交瘁。
而快乐,镜花水月般,眼见触手可即,却又转瞬即逝。
于是,我们或顾影自怜,或怨天尤人。快乐,杳如黄鹤,不见踪影;烦闷,却如影随形,盘缠心头。当抑郁像一只虎视眈眈的恶犬,蹲伏在我们的心室时,快乐自然退避三舍了。
我们从哪里能重新找回久违的快乐呢?只有回到内心,锻炼我们体验快乐的心理能力。
电视能放出图像,因为它有接受信息的元件。我们要感受快乐,也必须有一颗善于体味快乐的心灵。
让我们从此刻做起,修复残缺的心理体验能力吧!
窗外阳光灿烂,你应该为此而欣喜。因为你可以尽情地、无偿地享用它。如果你卧病在床,你可以感受它带来的光明。如果你双目失明,你可以感受它的温暖。即使我们一无所有,众叛亲离,阳光也不会厌弃我们。
至少,你应该为此刻活着而欣喜。尽管我们有一万个活着的理由,但,只要有一个理由,我们就可能无可逃遁地失去唯一的生命。比如,一种疾病,一起车祸,一场战争,一次地震。
明白了生命的脆弱和可贵,懂得了活着的有限和不易,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