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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代的枷锁07

2012-09-04 
一个时代的枷锁0707一双娇嫩的小手,抓起那把硬邦邦的锄头,在半尺高的玉米田里挥汗如雨。常言,在肥沃的土地

一个时代的枷锁07

07

一双娇嫩的小手,抓起那把硬邦邦的锄头,在半尺高的玉米田里挥汗如雨。常言,在肥沃的土地上,假若雨水饱和,田地里又不缺养分,这田里的庄稼定会绿的发黑,生机勃勃的争相生长。而倘若这玉米田缺少养分,缺乏雨水,玉米叶子定会既小又扁,整个田地看起来泛黄。而如今这田地里玉米的势头给下半年的收成注入了无尽的希望。

 

 干了几乎3个小时,手上磨了好几个水泡,脖子已经开始僵硬,我不停窥视那条长满野草通往回家的路。或许我真的已经与这田地格格不入,心中有种对抗的力量,这种力量在阻挡我干活的动力。或许真的需要更多的适应,才能与这大地融为一起。就像终身跳进游泳池里游泳,倘若不能与水融为一起,顺从水的柔性,即使再大的力气也游不了多久。我有时候对父母,对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充满无尽的敬佩。不知道什么力量来促使着他们一直勇往直前。这或许是宿命吧!认定就是种执着。

 

大家都是吃“软饭”长大的。养猪厂大多在农村,可农村的人们却觉得吃猪肉是种奢侈。每头猪都在自家的圈里白白胖胖的,指望着卖个好价钱。而村子里的人却干巴巴的。近年来城市的发展破坏了平流层的臭氧,使得大地上的紫外线倍加刺眼,刺皮肤。在田地干活的人们无可厚非的在颇受这紫外线的暴晒与折磨。黝黑的皮肤已经和这黄黑土一个颜色。脸上黝黑发亮的色泽那是岁月的沧桑所积累下来的油渍,犹如厨房里被油烟常年熏下来泛黄发亮的瓷片。为何如此单薄,单薄的让人充满了无尽的怜悯之情。

                                                              

扛起锄头,顺那长满野草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我来到去年新添的坟头。地面上筑起的土堆已经长满了绿油油的四叶草。坟头用一个大石头压着的几张四方型的烧纸在微风的吹拂下四个角一起一落,仿佛在拼命的挣脱石头大哥的束缚。我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放下锄头点了根烟,大口大口的吸着。吸在嘴里,麻麻的感觉。这坟是群大爷的。似乎还能听到他哈哈大笑的声音。群大爷自我记忆起就一直打着光棍。奶奶告诉我他在年轻的时候,有个老婆,由于家里穷,舍不得吃,把买来的盐油藏起来不让自己的媳妇,怕吃完了没钱买。后来媳妇终于忍不住了,有一天在群大爷不在家时,就偷偷的跑掉了。临走时还挺着个大肚子。至此再也没回来过。安推理来说群大爷至少还有个儿子或女儿。可这只是个推测。群大爷的后半生时常会怀念这个女人,怀念他那未出生的孩子。每提及此事,群大爷不禁会潸然泪下,哭着鼻涕直流。我一直认为眼泪和鼻涕是一对恋生兄弟,鼻涕还时不时充当大哥。每当哭泣的时候鼻涕总比眼泪多。 后来群大爷就一直一个人过。一个人住着三间大房子。群大爷最爱抽旱烟,他时常拿着自己足有两尺长的眼袋大口大口的抽旱烟。这眼袋底下还系着一个牛皮烟包,里面装满自家地里种的揉搓好的旱烟。看着这从嘴里吐出来的烟在空气中打着旋儿。有种惟妙惟肖。每次群大爷抽烟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我总会闻到香香的味道。闻起来是香的,可吃起来咋就那么苦呢。

 

 在群大爷眼里,吃烟是种享乐,而年轻妈妈却不让孩子吃烟在群大爷的思想里一点都不被理解。假若你很乐意吃烟,群大爷定会给你点一支,教你如何吸允。群大爷所认的两个干儿子个个是抽烟的高手。群大爷屋里后门旁边时常放一个尿罐。小时候我们都时常喜欢去群大爷家里玩,倘若尿急了,就去群大爷家里后门的尿罐去尿尿。男人,站在那里,打开前门,瞄准,嗖嗖的就解决完事了。屋子里基本都是公的,给这边人群一个后背,没有坦胸露屁股时的害羞。等到这尿罐里的尿积累的满满的,群大爷定会拿着跳水的担子,一边挑起尿罐,一边翘起个成粪的笼踏着清晨的鸟叫声,拄着棍子赶往自己的菜地。

 

群大爷每天早上起来必然会热馒头。群大爷的锅里会架起一个树杈,然后把馒头放在这树杈上。那个时候总喜欢吃放在树杈上热好的馒头。别有一番风味。群大爷就是很乐观的人,倘若他在附近出现,若与人交谈,定会不见其人必闻其声。会听见远处每说完一句话仰天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记忆中群大爷一直都是个高个子。恍惚间发现他突然矮了下去,他的脊背仿佛像一张弓,走起路来两腿之间好像夹着一个很大的隐形气球。两条腿的轮廓形成一个椭圆。冬天里群大爷上身穿棉褂子,底下穿棉裤,他经常会在严寒的冬天里用草绳把两条棉裤与腿扎起来,这样不钻风。

                                                                                           

 群大爷在其他事情上显得尤为大气,最显现的事情就是不忌讳别人在他家逗留,吃他家饭,吃他种的旱烟。也算是个很有信仰的人,每到过年,全村就群大爷家所奉养的神最多,门神爷,财神爷,灶火爷样样俱全。可群大爷生平最抠门的就是和别人争夺种地。只要谁家的地与他家的地相连,就等着吃亏吧。群大爷在这事情上不讲理,即使没理也要找个理。在邻家不注意时使劲的往两边扩充。没过几年他家的地面积就大幅度增大。老实点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他计较,可天下不全是老实人。于是就开始打架,吵架。只要土地跟他家相邻的邻居定会骂声一片。 群大爷在临走的那天,把他的干儿子和干儿子媳妇叫来说自己想吃梨,于是干儿子就骑摩托到县城里买了几斤梨拿回来。等群大爷吃完梨,喝完水。说“我这辈子无亲无挂,走的也舒心。”自这句话说完,群大爷头往一边一倒,从此与世长辞。

 

不一会儿,手里的烟就剩烟头了。还想再吸几口,可惜已经没有了。如今群大爷躺在地底下长眠了,这里显得异常安静。世间所有的恩恩怨怨从此与他已无关了。远处望见群大爷种的那几亩薄田已经常满了栩栩如生的野草。群大爷的“哈哈哈哈哈”大笑           依然在脑中打着旋儿。这坟头上的四叶草长的异常凶猛。人活着霸占着,蚕食着万物生灵,人死了,释放的能量滋养着万物生灵。

 

         201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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