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有人叫我:“姑娘,该你了。”
我站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窗外依然大雨如注。我听见那些候诊的女人们已经开始议论我了:“这个姑娘还年轻,肯定很紧张。”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我当时穿的是一身看不出性别的牛仔装,发型也很像有些女孩子们留的那种短发。
我想,我就将错就错进去跟医生解释一下吧,别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我走进诊室的时候,里面那个女医生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女医生问,但头并没有从桌子上抬起来。
“克里沃鲁奇科·热……热尼亚。”我回答。很遗憾,我这个姓名也听不出是男是女来。
“请坐,热尼亚。我听得出你很紧张。”女医生边说边写。
“对呀,”我点了点头,“我这还是头一次……大夫,我是意外……”
“你结婚了吗?”女医生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但依然边说边写。
“结……结婚了,”我说,“我已经结婚三年了。”
“做过人流吗?”
“没有!”我一听更紧张了,“从……从来没做过……”
“好样的,热尼亚!”医生虽然表扬了我一句,但还是连看也没看我一眼,继续写着。
“大夫。”我决心对医生实话实说:“我确实叫克里沃鲁奇科·热尼亚……但我不是女人……”
“你是紧张得说胡话了吧?”女医生还是继续写着,“不要紧张,把衣服脱了,我检查一下。”
“算了,我就别解释了,”我想,“反正她一检查就明白了。”
我把外衣脱到了腰部,走到了她跟前。可她连看都没看,摸了摸我的胸部说:“热尼亚,你的乳房喂不了孩子。”
“我用勺子喂!”我火了,大喊了一声。
“你的神经好像不太正常。”她仍然边说边写,“我给你开点药,每天吃三次。等孩子开始动了的时候,你再来找我。”
“大夫,”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又吼了一嗓子,“我永远也生不出孩子来!”
“所有的人开始时都这么说。”她边说边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但依旧埋头写着,“但后来孩子不知不觉地就出生了。你也别紧张,现在就去休产假吧,好好休息休息,攒足了力气,等着生孩子吧。”
这时,她不知为什么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是谁?”她喘了一口气问。
“克……克里沃鲁奇科,热……热尼亚。”
“你变态!”女医生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