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的小男孩
吉它声是从通往广场的地道里传出的,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 地道的壁灯泛着柔和的光,笼罩着两个男孩.一大一小。大的二十岁上下,闭着眼弹着一把破吉它;小的八、九岁,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一簇花。两人间一步之遥的地上,放着
吉它声是从通往广场的地道里传出的,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
地道的壁灯泛着柔和的光,笼罩着两个男孩.一大一小。大的二十岁上下,闭着眼弹着一把破吉它;小的八、九岁,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一簇花。两人间一步之遥的地上,放着一个小纸盒,里面有钱,盒盖压了一张红纸,“寻梦者”三字很惹眼。变相敲诈罢了!我愤愤地想。
看我走近,小男孩似梦方醒,羞涩地眨巴眨巴眼,一扭头沿地道阶梯跑走了……我扫了一眼年轻的吉它手,也走出了地道。
“买花,买一枝花吧!”脆脆的童音传人耳中,我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习以为常了,但还是扭了一下头。他,那个男孩!不知为何,我心底还是涌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他脏兮兮的衣服?是他乱蓬蓬的头发?不,不是。是那应该可爱的脸庞上的眸子——那双眨巴眨巴就泛出羞涩的明亮眸子?被冷冰冰拒绝的他,咬着嘴唇呆了一下,见我看着他,就眨巴眨巴眼睛,低头跑开了……我继续散步,但脚步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脑海里那双眸子搅动着我的神经。
回家的路与往日一样,车来车往。我走在人行道上,渐渐远离了广场的灯光。“奶奶,你还咳吗?”一个声音传人耳中,我心里猛地一搅——是他?循声望去,我呆了。昏暗的墙角,却足以让我看清一个铺盖。两个人,一个白发苍苍,背对着我;一个小男孩,面向老人轻声地说:“他们不管你,我不要他们,我只要奶奶。”“傻孩子,咳咳……”老人咳得厉害,“奶奶咋样都行,可你还小,还要读书,咳咳……你是他们的命根子,找不到你,你爸妈早急得不行了,咳咳……孩子,听奶奶的话,明天回家去,啊?”“不,奶奶,我会照顾你,今天我挣了二元钱,那个老板喜欢我。过几天,我给你看病。哎!奶奶,昨晚我做了个梦,你病好了,咱们回家了,爸爸、妈妈对你可好了……”小男孩用手揉揉眼睛,突然用神秘的口气说:“对了!奶奶,今晚我认识了一位大哥哥,他弹的吉它可好听了,回家了我就认真学弹钢琴,也学吉它,不用妈妈……不不,不要她!奶奶,那位哥哥说他叫‘寻梦者’,他说他没有爸爸妈妈,上大学的钱都是自己挣的呢!他还说明天要来帮我们。还要给我钱,我没要。奶奶,我要像他一样挣钱上大学,还要做好大的官,再也不让小孩子给那凶巴巴的老板卖花了。对了,还要把不爱自己爸爸妈妈的大人们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