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妈妈”的烦恼
自打四只小鸡进了门,心心正式升级为“鸡妈妈”,但是,伴随着快乐,烦恼也随之而来,且看详情。
烦恼一:好斗的小鸡
最先进门的是小红和小紫,连一天也没隔,心心又把小绿和小蓝抱进了门。四只小鸡聚齐以后,心心在小鸡们的头顶上分别画上了四种颜色,四只小鸡理所当然地有了自己的名字。
话说小红小紫被“鸡妈妈”收养的第一天,就闹出了一场纷争,惹得“鸡妈妈”涕泪纷飞,雷霆震怒,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按理说,小红小紫是一块进的门,应该团结一致,相互照应才对,可惜小鸡到底不是人类,没有人类的思想觉悟,却把人类的某些弊病学到了手,比如恃强凌弱,好勇斗狠等等,小紫看起来就是其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一个。
就是这天晚上,当心心和心爸正抱着小绿小蓝兴冲冲地往家赶的时候,我先其一步回到家。换装完毕后,迫不及待地把小鸡从晾台上搬回了屋,刚一进屋,就一眼看到小红小尖嘴的上部血红一片,怎么回事?我赶紧抓起小红仔细观察起来,这一看不打紧,竟真是血淋淋的,脖颈处细细的绒毛也少了许多,隐约露出粉红的嫩肉。不用说,这一定是小紫干的,因为除了它,没有第二个嫌疑人。
正看着心疼的时候,心心和心爸进了门,未及嗔怪这爷儿俩又带回了小绿小蓝,赶紧拉心心来看小红。看到小红的“惨状”,心心的眼泪“唰”地一下冲了出来,又是抚摸,又是吹气,捧在手心里怜惜不已。这边安抚完小红,心心拉出“鸡妈妈”的架式,对着小紫一番严辞厉语,震慑得小紫半晌没敢动弹。
烦恼二:麻烦的小鸡
小鸡进了门,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在我和心心的督促下,心爸找来一个箱子,把一圈粘得结结实实,当作小鸡的活动室,又找来一个小一点的箱子,铺上棉垫、碎布和卫生纸,当作小鸡的起居室。随着小鸡越长越大,在原来的活动和居住条件满足不了小鸡的需求时,心爸又为小鸡们更换了第二代的活动室和起居室。通过这项工作,心爸得到了心心的充分肯定,即使心爸在发出“唉,现在我得侍候六口人”的感慨时,也不禁流露出些洋洋自得。
自打有了小鸡,当了“鸡妈妈”的心心不由忙碌起来。每天早上也不能赖床了,因为爸爸起得早,小鸡听到些动静就开始叫起来,我也不失时机地催促心心:“鸡妈妈,鸡妈妈,快起床了,你的宝宝饿了,赶紧给它们喂东西吃吧!”
每天早上喂完小鸡,“鸡妈妈”把小鸡连同活动室一起搬到晾台上,让它们白天晒太阳,晚上从幼儿园回来后,扔下书包,鞋也顾不得换就奔到晾台把小鸡搬回屋,每日如此,尽心尽责。小鸡起居室的卫生也由“鸡妈妈”负责,晚上为小鸡们铺上几层干净的卫生纸,早上把小鸡送到活动室后,把起居室清理干净,再拿到晾台上透气。
要说每日如此,哪有不烦的时候,“鸡妈妈”有时候也颇有微辞:“干嘛老让我弄!”我总是无奈地摊开双手,“小鸡是你要养的,你是它们的妈妈,你不负责谁负责,就好比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就得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鸡妈妈”没办法,每天不停地照料小鸡之余,也会对着小鸡报怨,“你们呀!就不能少吃点,少拉点,想把我累死嘞呗!”抱怨归抱怨,“鸡妈妈”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小鸡,每日也会和小鸡唠唠嗑,调解调解小鸡间的纠纷,侍弄完小鸡后,趁着爸爸一个不注意,再把小鸡从活动室拿出来遛达遛达,在“鸡妈妈”身上玩个杂耍,或者给“鸡妈妈”踩踩背,日子过得倒也忙碌充实。
烦恼三:贪吃的小鸡
小鸡最大的爱好似乎就是“吃”!心爸专门从超市买来了小米和玉米糁,然后再切一堆碎碎的白菜叶,每天早上由“鸡妈妈”在小鸡的食盒里放得满满的,应该足够小鸡们吃一天的吧!可是不然,每天下午等我们一回来,小鸡的食盒里总是空空如也,小鸡听见开门的声音就开始唧唧地叫个不停,然后还得照样再来一份。
就这还不算,“鸡妈妈”听说小鸡爱吃小虫子、小蚯蚓,于是,每天放学以后在路边,周末空闲时间到效外,拿着铲子和瓶子,就开始给小鸡们找吃的,只要挖出来会动的活物,“鸡妈妈”捏起来就往瓶子里扔,丝毫不带犹豫的,蚯蚓、潮虫、蜈蚣……还有些我不知道名字的肥虫子。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鸡妈妈”最终还发动了爸爸、奶奶帮她捉虫子。心爸的功劳最大,捉的虫子最多,那些日子,“鸡妈妈”对心爸甚是服贴,对只敢帮她拿瓶子的老妈竟有些不甚待见,哼!也不想想,不是你老妈的锻炼,你哪里有胆捉虫子!
最要命的是每天捉完虫子回家喂小鸡,“鸡妈妈”把整瓶的虫子倒在地上,少了还好,如果当日捉得多,死的,活的,到处乱爬的,慢慢蠕动的,看得我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人家倒是无所谓,一个一个地捏给她的宝贝小鸡吃,边喂边哄着:“小紫,你别跟小红抢,小红个子太小了,要多吃点!小绿,小蓝,这边不是还有嘛,你们干嘛挤一堆去,真笨!”
天哪,听着小鸡叽叽喳喳地抢虫子吃,脑海里浮现出一副残忍的场面!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菩萨慈悲!
后记:“鸡妈妈”的烦恼其实只持续了一个多月,听老人们说,这个季节(深秋)是不适合养小鸡的,开始还不以为然,直到临去三亚前的一个星期,在我们发愁外出旅行的日子该把小鸡放在谁家寄养时,小鸡们却陆续地离去了,让我忽而明了,小鸡们在这个季节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场宿命。
最先离去的是小绿,早上起床后,心心触碰着小绿僵硬冰冷的的身体,大哭了一场。11月27日是我们整装待发的日子,早上,没有听到小鸡的一声鸣叫,我心里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打开箱子,小红、小紫、小蓝,整整齐齐地躺在一起,一动不动。这一次,心心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悲伤,默许了心爸把小鸡拿出去埋葬,只是在其后的日子,偶尔会跟我聊起关于死亡的话题。我不想对心心避讳这一点: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或早或晚,我们只需以坦然的、郑重的态度对待任何生命体的消亡,以及我们为此产生的情绪。
忙碌的年底,终于抽时间准备整理一下外出的照片时,却意外发现了这篇几乎被遗忘的文章,想起一个多月前把这篇文章搁置下来,本想再添加些趣事,却不曾想却添上了这段后记。记录下来吧,为了那四只可爱又可怜的小鸡,为了“鸡妈妈”那段快乐又烦恼的日子,也为了那段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