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看我们的线索系统是,看到一个市民来电说“自己知道列车上所卖袜子的内幕,以前自己也做过这个。记者可以与我联系,电话是……”。我一想,呵呵,这正是我所渴望的揭黑式报道了,就给他联系了一下,果然这个人知道许多内幕,告诉了其中的欺诈及其欺诈消费者的手段。于是我和他一起从郑州上了列车做调查。果然在郑州开往深圳的列车上刚开到商丘境内时这些人就出来活动了。我假装对袜子有意思跟踪做了偷录,将他的一些言辞进行了录音,也为我后期的写作提供了素材也为可能的投诉提供了证据。然后,从商丘下车,又赶紧坐回郑州的郑州客运段的一趟列车,同样,进行了偷录偷拍。第二天又去了郑州客运段采访了路风纠察办公室主任。后来,崔老师和我们的摄影记者又上了两次车,最后在1月11日大河报的河南新闻调查版上推出了我们一整版5000字的调查报道——《保健袜根本不保健 “袜子帮”一骗二蒙三忽悠》。对所谓的益麻保健袜进行了揭露。后来,我在从上海到徐州的列车上,发现他们的袜子公司做了转移,退出了郑州客运段的市场,但又和徐州客运段进行了“合作”,我也只好默认,新闻也不是万能的,这与我们国家的体制有关,不是一篇报道就能解决的事。这是我从抓线索到跟踪采访到写作基本上独立做的第一篇被列入热线部选题的重磅大稿。
后来,郑州市出台了自行车看管费用的新规定,把看管费用规定为一次一角,而且10分钟以内免费,这引起了广大看车工的强烈反对和抵制。我和崔老师分工进行了调查。我一大早冒着风雪骑自行车到二七广场和火车站附近的大型商场的停车场上进行了现在观察调查,然后又到市政府的民政局进行了采访。最后写出了被总编评为本报亮点的河南新闻调查版的报道,一刊发,就被人民网、新华网、TOM网等网站转载。
(三)通达现场
2007年1月19日,郑州雪依然再下,全城已经覆盖上厚厚的一层,上午接班级的刘启银到我住处后,来到报社,崔老师不在,我知道他是在外边值班车上跑新闻了。我就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我已经来到报社,可以跟随他采访了。他回到:“我在郑东新区的龙湖采访,不可能回去,市内的新闻我转给你,你跑。”
不到半个小时,他打来了电话,“陈寨工业园一仓库坍塌,有人正在抢救,你排除困难,尽快赶到啊。地点你自己联系了,我正忙呢。”
我知道陈寨的大概位置,是在北郊,远远的。道路上满是雪,我的自行车又没带,怎么去。到线索系统上查到了电话,问了问情况,得知可能并没有人在里面,只是砸了几辆车,就和崔老师打了电话,告诉他并没有人在里面,他一听,急了——“下雪天,你不要蹲在办公室里,有没有人都要到现场!”话语斩钉截铁。然后,我就冲了出去,冲进飞着雪花的城市街道上。
对于事发地点的具体位置,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方位。在雪地上走大约半个小时,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尽快赶到现场吧,就不能怜惜自己掏腰包了。于是,急忙喊了个出租车,“去陈寨工业园!”司机师傅愣了愣,坦言不知道具体位置,我说就朝陈寨方向走吧!
车行了8公里,找不到线人所说的某仓库。一连问了四五个人,还是不能确定。因为这里都是新路名。我就执意下车,自己寻找了。还好,地点就在不远处。采访完,走出来,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一条马路横在我面前,这是哪里啊?我才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身处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很少见到出租车的地方。
连方向也不知道的我,就沿着马路,朝着某个方向直走开去,我想总能遇到一个我熟悉的路名吧!
雪花飘在身上,寒风打在脸上。回头看,看到了自己一串深深浅浅的足迹,在积雪中蜿蜒而来。“现场”,在我脑海闪过,蓦然发觉,这串足迹不正是我通达现场的脚印吗?
是啊,它是我通达现场的脚印,更是我追随新闻一路走来的脚印。这大半年来,走出了大学校园,开始了大江南北的新闻奔走。当然,对新闻的理解,已然不同,不再是校园里的纯真梦想。我不想说我体会和认知到的社会肮脏与新闻的无奈,我只想说做新闻让我感到充实,能明确的知道我应该到达的一个地方——现场。
很巧的事,今年夏天台风“海棠”带来暴雨袭击郑州(当时在东方今报实习)和今冬数年未见的大雪,我都参与了新闻报道,而且都跑到了第一现场。那时是,不知深浅的走在淹没过大腿的雨水之中,现在是,骑着我那辆50元钱买来的旧自行车一天中一次次穿过郑州满是积雪的大街,一天下来,走过的路定在100里以上,双鞋了满是冰凉的水。那几天我每天都在满是积雪泥水里穿梭,自己的两双鞋都被弄湿了,最后不得不借穿同伴刘启银新买的鞋穿。虽然最苦,当然也是发稿最多的几天,每天都能署三四个名。
(四)感悟收获